就在此時,樓上聽聞樓下出事的靜殊朋友也找了下來,她坐在輪椅上,懷裡還抱著自己才出生沒幾天的孩子,輕聲喚著:“靜殊?”
靜殊整理一下情緒上前,將禮盒遞給她身後的男人:“抱歉,我來晚了。”
靜殊朋友笑笑,看眼她身後的人答:“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你來就好,不用買東西的,小家夥東西太多了。”
靜殊笑笑沒說話。
周圍人這才發現,人家真的是來找朋友的。
畢竟,婦產科和魏殊邰待的科室也完全不一樣啊,現在人家靜殊是在婦產科這棟樓裡,再看那邊,人家可是從旁邊棟樓跑過來啊!
這下……
周圍人有些尷尬了。
魏殊邰鬆開於鳳林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佝僂著平時挺得筆直的腰身,輕聲無力道:“回去吧。”
於鳳林僵立在原地,看著靜殊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真的將兒子給折騰著了。
靜殊聞聲,隻側頭用餘光看了他一眼,他匈口的血越來越多了,可那邊卻沒人注意到?
……
從靜殊那邊鬨了一場回來,於鳳林一進病房就開始念叨:“殊邰你剛剛在外麵就不該那麼說話的,你說你這要是被人聽進去了,跑去調查你可怎麼辦?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啊?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你就那麼護著她?”
魏殊邰沒說話,還是護士進來看見他匈口的血水嚇了一跳,連忙道:“你們是怎麼看護人啊?沒看見他傷口裂開了嗎?都沒人來說一聲?”
說著,護士連忙上前開始為魏殊邰處理傷口,魏殊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眸緊閉,一聲不發。
不論是於鳳林跟自己說話還是護士說話,他都沒有動彈一下。
就連醫生進來重新給他處理傷口,他都沒有絲毫反應。
於鳳林原本以為自己兒子沒事的,可病號服一脫,滿滿都是血水的時候,她才終於被嚇到了,連忙道:“你沒事吧?怎麼樣了?殊邰啊,你可彆嚇媽媽啊……”
魏殊邰沒說話,隻側過頭沒理她。
等醫生包紮好傷口離開,於鳳林見他沒事了,狠狠歎口氣坐在他身邊哭起來:“你說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遇上這樣一個女人,她是非要把我們家弄得家散才甘心是不是?我殊邰明明好好的,可自從跟她牽扯上關係之後,完全就變了一個人,現在,我好不容易等到我兒子娶老婆了,現在,她還不放過我們家?”
周姿悅站在旁邊,耳朵都快生繭子了,於鳳林現在聽不見任何人的話,更彆提還是有關靜殊的了,她隻固執的以為自己以為的就是對的,就是正確的,什麼都不理會。
魏殊邰躺在床上,嘴角噙著冷漠的笑,魏國泰全程坐在旁邊沒有說過一個字。
於鳳林念完之後,又起身道:“殊邰,我不管,你必須跟我回家休養,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你,我怕那個女人會再來找你,你現在可是結婚了的人,你要好好對人家姿悅負責的,姿悅對我們那麼好,對你那麼好,你必須……”
不等於鳳林說完,魏殊邰緩緩轉頭看向她,目光冷漠而沉著,霎時驚得於鳳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魏國泰見狀,連忙上前:“你彆念叨了,念了一天你不累啊?殊邰多大了,他自己做事有分寸的。”
說罷,魏國泰轉身拉著於鳳林就走。
周姿悅也連忙跟上。
病房裡終於變得安靜下來,隻是他們才走不久,立馬又有人來看魏殊邰了,這一次是之前和他一起在緬甸拚搏的兄弟們,大家笑著打趣他,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事的,隻以為是工作原因,後來,有人出去買東西,一進門就將一個女士包放在病床前的床頭櫃上,笑得傻乎乎的說:“我剛剛在樓下遇見嫂子,嫂子說她有事要走,我見狀也不好拉人,就乾脆拿了嫂子的包上來了,我看嫂子的狀況,是不是殊邰哥你惹著嫂子了?”
魏殊邰整個人一懵,雙眸都變得緊張的盯著門口。
靜殊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匈腔裡一堆的火氣,她都準備回去了,卻在醫院門口遇上一個瘋子?
非要拽著她叫嫂子不說,還一直讓她上來見誰,她跟人說自己還沒結婚,對方根本就不信,還自作主張的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包,轉身就上了樓,電梯裡人多,靜殊也不好說什麼,正打算出了電梯說清楚是,男人步子很大很大,不過幾個箭步就進了病房,惹得她不得不追過來,她包裡可還有不少證件呢,要不是她剛剛看見這男人不小心露出來的警官證,她早就動手了,這不算“搶劫”嗎?
誰知……
“喲,你運氣那麼好,你瞧見嫂子了?”有人笑著打趣,一雙眸也看著門口。
他們這裡一起在外麵拚過命的人,誰不知道魏殊邰將那東西護得死死的啊?
寫的遺書,也全都是給那個女人的。
“嫂子本人長得比照片還漂亮,我要不是之前多看過兩眼照片,我都認不出來。”鬨騰的男人笑著抓腦袋。
“嘖嘖嘖,殊邰一直藏著不給我們見,這下我們可見著了!”
言語間,靜殊也恰好走了過來,剛到門口就看見了病床上的魏殊邰,魏殊邰的耳根莫名一紅,盯著她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怎麼辦,他偷偷讓人誤解,她是他老婆的事,被抓包了?
“嫂子好!”
“嫂子好!”忽的,幾個年輕一些的小夥子衝著靜殊彎腰喊道,臉上滿是年輕的蓬勃。
另幾個年紀大一些的看一眼靜殊也笑著說:“難怪我們辦案的時候,你那照片就死死守著誰也不給碰,我們都回來幾天了,你也不說讓我們見見人,要是我家那個也這麼漂亮,我也藏起來。”
頓時,病房裡一陣歡聲笑語。
靜殊被人拽著進了病房,目光灼灼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他的手腕上纏著一根手鏈,手鏈上吊著一個方形的小型相框,估計他們說的就是那個裡麵的照片了。
魏殊邰張嘴想解釋什麼,可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隻是他們想錯了,他們以為是兩口子鬨矛盾了,畢竟他們家裡的大多數也這樣,出個任務很久才回來,回來之後還什麼都不說,有的時候帶傷回來更是會被折騰得夠嗆,魏殊邰之前本就在那邊受過傷,結果回來又進了醫院,肯定惹著靜殊了,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
他們“一看懂”便全都轉身呼啦啦向門口走,單人間裡,一下變得空蕩起來。
那群人將人帶來後,又迅速離開了。
而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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