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結束,楚清鳶的人就把薑嶼書送出去了。
薑嶼書原路返回,半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天而降抓住他的手。
薑嶼書嚇得一激靈,本能地甩開,沒想到竟然是楚扶光。
見到他,薑嶼書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你嚇死我了,對了,你去哪裡了?”
楚扶光看他完好無損,也鬆了口氣,“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小麻煩,等我到鄔家的時候就發現你不見了,我聽說有人冒充是我的人把你帶走了,嚇得我到處找你,幸好你沒事,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他上前一步,緊緊將他擁入懷中,不安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你能告訴我是誰把你帶走的嗎?”
薑嶼書忙不迭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部,回憶說“是一個自稱是盛宴初義母的女人,她好像和盛宴初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了,她還讓我把一個紙青蛙送到盛宴初手上,說是隻要盛宴初看見這個紙青蛙之後,就會去見她。”
薑嶼書將紙青蛙摸出來遞到楚扶光手上。
楚扶光看著眼前的紙青蛙,一個塵封已久的回憶在腦海裡一閃而逝。
楚扶光猛地放入手中仔細打量。
薑嶼書見他看得這麼入迷,有些好奇的問“這個紙青蛙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不知道,但是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紙青蛙。”楚扶光開始回憶地說“大約是十一年前,我偶然間看到盛宴初拿著這種紙青蛙在玩,可是他一見到我之後馬上就收起來了,似乎很害怕我知道這個東西。
我記得他當時還對我大發雷重重處罰了我,導致我差點沒挺過來,所以我對這種紙青蛙印象很深刻,至今都忘不了那天的事。”
少年輕描淡寫的說著往事,就好像那些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似的,可薑嶼書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隻是看見了一個紙青蛙就被這樣對待,怪不得楚扶光說盛宴初對他不好。
薑嶼書抱了抱他,心疼地問道“那個時候你也才七歲,被那樣對待一定很無助很難過吧?”
“嗯。”楚扶光沉默片刻後,有些沉重地出聲“其實換做是其他人,作為影衛,作為一個下人,被主子這樣對待是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委屈什麼,但我……不一樣。”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薑嶼書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一緊,抬頭望著他。
少年的眼睛果然浮現一抹痛苦,眸光暗沉沉的,像是所有的星光從他眼裡消失,隻剩下黑暗和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
薑嶼書不敢想象這個人曾經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為什麼?”
楚扶光低頭看著他,眼尾微紅,“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是西朝國的皇子。”
薑嶼書萬萬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西朝國的皇子,頓時愣住了,“那你怎麼……”從一個皇子變成一個影衛了?
後麵的話他不敢說出來,這其中肯定有許多心酸之處。
可他不說,楚扶光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自我嘲諷地笑了笑,“因為我的母親是他母妃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我想你應該知道盛宴初的母妃曾經是宣楚國的公主吧?”
薑嶼書點頭。
“在宣楚國皇室家族之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子,這是大忌,而他的母妃和我的母親就是一對長相十分類似的雙生子,按照宣楚國皇室的規矩,他們兩個隻能存活一個。
我母親的母妃,也就是我的外祖母,不忍心殺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就瞞著所有人將盛宴初的母妃偷偷送出了宮。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盛宴初的母妃和我的母親無意中相遇了,因為相似的容貌,他們對彼此產生了濃厚的情誼。
那個時候,我母親也暗中調查得知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因而對盛宴初的母妃產生了愧疚和心疼的情緒,為了彌補盛宴初的母妃,我母親加倍地對她好,某天,盛宴初的母妃向我母親提出想體驗當公主的生活,也想見一見自己父母,我母親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從那天開始,她們時不時的交換身份。
後來我母親被派去西朝國聯姻,盛宴初的母妃也跟著她過去了。
到了西朝國,她們依舊延續之前的習慣,偶爾交換彼此的身份,但我母親萬萬沒有想到盛宴初的母妃竟然在假扮她的時候愛上了西朝國的先皇,並且還有了身孕,可那個時候我母親早已經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