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嶼書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刺史府了。
他剛洗漱完畢,梧桐就說盛宴初過來給他請安。
薑嶼書很想笑,楚扶光這家夥每天扮演兩個角色來見他不累嗎?
“讓他進來吧。”
“是。”梧桐推開門,一股冷氣就吹進來了。
楚扶光頂著盛宴初的身份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嶼書兄長早,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你說吧。”薑嶼書看他笑容滿麵的,心想他心情應該好了不少。
楚扶光聞言,左右看了看,湊近道“我隻想對嶼書兄長一個人說。”
薑嶼書了然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梧桐她們出去。
見狀,丫鬟們十分識趣地退出房間,貼心地關上門。
等她們走遠,楚扶光毫不避諱地當著他的麵,撕下人皮麵具,露出自己真實的麵容。
薑嶼書愣住,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自己暴露身份了。
楚扶光還以為他在震驚自己就是盛宴初,歉意地看著他,“對不起嶼書,一直以來我都欺騙了你,其實盛宴初早就死了,來到常州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假扮他。
可我並不後悔到現在才和你說明白,因為如果沒有這個身份,或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遇見你,我本來想再過段時間和你說明,但是我不想再瞞著你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的隱瞞?”
少年一股腦地說出真相,搞得薑嶼書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撓了撓頭,笑得有點不自然,“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他了。”
楚扶光怔愣,“什麼時候?”
“就是你用楚扶光的身份幫我第一次按摩的時候,那熟悉的按摩手法和你用盛宴初身份幫我按摩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我當時發現你擁有兩個身份卻沒有和我的時候,的確有點生氣的,可是後來我覺得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不怪你了,我想你應該打算借助盛宴初的身份恢複自己的皇子身份,對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楚扶光的眸光有些黯淡,“應該不用了。”
“為什麼?”薑嶼書疑惑不解。
他辛辛苦苦做那麼多,不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活著嗎?
怎麼現在又說不用了呢?
楚扶光側身,看著紅通通的炭火,苦澀一笑,“你昨天不是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我變成那樣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我西朝國先皇真正的寵妃楚清鳶。”
“什麼?”薑嶼書懵逼了,有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你母親不是已經死了十八年了嗎?”
“沒有,她沒有死。”楚扶光緩慢搖頭,聲音又變得顫抖起來,語氣十分壓抑,“他也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她是盛宴初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