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因為薑嶼書要來,洛窈做了好一陣思想鬥爭才提前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坐在房間裡煎熬地等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嶼書才姍姍來遲。
“少夫人,少家主來了!”洛窈的貼身丫鬟興高采烈地從外邊跑進來。
洛窈一聽,有種無力感,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逼自己笑著出門迎接。
背著手快步而來的薑嶼書見到她勉強的笑容,也不戳破,反而神秘兮兮地揚起嘴角,“阿窈,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我想你一定很喜歡。”
“什麼東西?”洛窈僵硬地開口。
薑嶼書把手緩緩地從身後轉移到身前。
洛窈低頭一看。
原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薑嶼書打開,露出裡麵的翡翠玉佩吊墜。
玉佩上刻著東澤國的神女東澤降魔圖。
洛窈瞳孔一震,驚訝不已,“這不是名匠尚遊生前最後雕刻的一塊玉嗎?你哪來的?”
名匠尚遊生前做了一個夢,夢到神女東澤斬妖除魔保衛天下太平,於是就刻了這個玉佩吊墜送給了自己最心愛的姑娘敬陽公主,結果沒過多久,他就死於非命。
而他死後,敬陽公主一生平安遂順,無病無災,活到了一百二十三歲才壽終正寢,東澤國也一直相安無事,還越來越富有強盛。
於是就有人說,他泄露了天機才惹來殺身之禍,但也有人覺得是他用生命換來了敬陽公主平安康健,可敬可佩。
也因為這個,這個玉佩吊墜,成了女子都夢寐以求的東西,所以十分難得。
洛窈沒想到薑嶼書竟然得到了它,還想把它送給自己,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作何反應。
薑嶼書看她許久沒有任何表示,眸光暗淡地開口“我特意買回來的,你不喜歡嗎?”
“沒有,我很喜歡。”洛窈急忙搖頭,“我隻是很驚喜,高興得不知所措了。”
“你喜歡就好,我給你戴上吧。”薑嶼書舉起吊墜給她戴上,看到她脖子上的長命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你戴上真好看,隻是和你長命鎖一起戴著就有點累贅了,我先給你取下來再看看。”
洛窈低頭看了眼,也覺得看著奇怪,就沒有製止他的動作。
薑嶼書拿著長命鎖,後退幾步,上下打量著,又圍著她轉圈,像是在仔細欣賞,“真好看,這吊墜和你甚是相配,你們說是不是?”
下人們聞言,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洛窈身上,連連誇讚。
薑嶼書就趁這個間隙,偷梁換柱,隨後從容淡定地將長命鎖還給了洛窈,“阿窈,後天回家省親,你就戴著它好不好?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我有重要。”
洛窈摸著那塊玉佩吊墜,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好,我都聽你的。”
怎麼辦楚湛,嶼書哥哥對我實在太好了,我今晚……還能推開他嗎?
天色越來越暗,下人們識趣地退下了。
房間裡隻剩下薑嶼書和洛窈兩個人。
聊了幾句後,薑嶼書就困倦地打哈欠,“阿窈,天色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聽到這句話,洛窈的心涼了半截,笑容極為不自然地點頭“好。”
她慢吞吞地輕解羅衣,動作僵硬,像是生鏽了一樣。
薑嶼書看著,沉默良久,起身走到她跟前,把衣服給她提了回去,“我還是去書房吧,阿窈,你……早點休息。”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洛窈見狀,咬緊下嘴唇,默默流淚,心裡竟然有種逃過一劫的慶幸之感。
她知道,她不該有的,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和薑嶼書同房。
洛窈抱緊自己,看著薑嶼書離開的方向,輕聲道“對不起,如果我沒有遇見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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