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樓重雪臉色垮了下來,“你不要算了。”
“唉唉唉,誰說我不要的。”薑嶼書笑嘻嘻地湊上前,“免費的嗎?能不能簽個自願贈予協議?蓋上你印章的那種?”
有便宜誰不想占?
怕隻怕後麵臭臉怪反悔坑他一把。
“自然免費。”樓重雪微微彎腰,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隻是協議,我需要得些好處才能簽。”
“要好處啊?”薑嶼書瞬間沒了興趣,“那算了,我不要了。”
算盤剛打響的樓重雪“……”
“你就不問問是什麼好處嗎?”
“哦,那你想要什麼好處?”薑嶼書坐在溫泉岸邊,脫了襪子,舒舒服服泡了起來。
剛剛出來得匆忙,鞋子都沒穿,硌得他腳疼。
泡一泡,舒服多了。
見狀,樓重雪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坐到他身邊,二話不說把他的腳扣了起來,放在膝上,幫他按摩腳底。
薑嶼書受寵若驚,想拒絕,卻又因為被按摩得很舒服,沒忍住喟歎出聲,“沒想到,你還會幫人按摩,還按摩得這麼舒服。”
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會這些服侍人的技能。
不過,劇情裡怎麼沒說過慶王高濯還會醫術啊?
他要是會醫術,原文裡後來被血月閣閣主下毒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快就死了吧?
樓重雪聽到他的話,眸光一沉,垂下了眼眸,“彆人逼我學的,有經驗。”
薑嶼書一愣,“還有人逼你學這些?誰這麼大膽啊?”
敢在王爺頭上動土。
牛鼻!
樓重雪動作停了一下,眼底的恨意肆意翻滾,“一個死人。”
他的眼神過於恐怖,薑嶼書心頭猛跳,下意識撤回了自己的腳,“你、你殺的?”
樓重雪觸及青年臉上的畏懼之色,看向彆處,“嗯。”
一時間,薑嶼書不知道該說什麼,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終還是樓重雪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對我不好。”
像是怕薑嶼書誤會,急忙解釋,可是他不善言辭,又不知道怎麼說,隻能乾巴巴地吐出這句話。
薑嶼書好像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小心翼翼地問“他虐待你嗎?”
樓重雪又輕輕嗯了一聲。
“時間很久嗎?”
“嗯,很久。”樓重雪頓了頓,補充說“從我記事起到我十五歲那年。”
薑嶼書怔住了。
他望著這個表情淡漠的人,突然有些心疼。
從記事起到我十五歲,十幾年的時間,他一定很絕望吧?
可是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地說出來?
怪不得他總是情緒不定,整天臭著臉。
要是換做彆人經曆十幾年的虐待,早就崩潰了,哪裡還能這麼淡定地和他說話?
“對不起。”我不該罵你是臭臉怪。
薑嶼書突然道歉,樓重雪愣了一下,驀然抬起頭對上那雙載滿心疼的眼眸時,他心頭猛然顫動。
這時,薑嶼書又說“那些年,你一定很疼吧?”
樓重雪睫毛輕顫,心頭一暖,眼眶卻有些發酸,好像那些年的委屈一下子湧了出來,令他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見他黯然神傷的樣子,薑嶼書唇瓣微張,拍了拍他的手,衝他溫柔一笑,“沒關係的,虐待你的人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你未來的人生定會光明璀璨,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