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我隻感覺一股陰風從門縫裡吹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我心有餘悸，回想到他在辦公室裡跟那個人說的那些話。
李達這條人命在他們口中一點也不值錢，完全當做一件商品來討論，而且還那麼理所當然。
走進辦公室，我把周主任扶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辦公桌的正上方掛著一幅遺像。
那張遺像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年人，滿臉褶皺，眉毛很粗很濃，閉著嘴巴，穿著一身中山裝，像是飽經滄桑的學者。
“臭小子，你看什麼呢？”
周主任打斷了我的注意力，我的目光從遺像上移到了周主任的臉上。
在我眼神轉換的一刹那，似乎感覺遺像有點不對勁？
我扭頭再去看遺像，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自然。
“這個遺像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把他掛在辦公室裡？”
周主任向我解釋“這個人是這家精神病院的院長，已經去世了，我們很尊重他，所以把他的遺像掛了起來，以表尊敬！”
我心想你尊重彆人掛一張彩色的照片不行嗎？非要掛一張黑白的照片！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尊重？
我真心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哦……”
“小子，今天你惹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幫你擔著，你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下次不準再犯了，知道嗎？拿張紙和筆趕緊寫份檢討書。”
周主任說話的語氣很平緩，沒有一點指責的意思，態度就像是跟我商量一樣。
寫張檢討也不是不可以，跟道歉信沒什麼區彆，我拿起筆和紙打算隨便寫幾個字應付一下。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正當我寫著檢討書時，我的餘光可以明顯的感受到牆壁上那張遺照動了一下，不是相框動了一下，而是那張臉動了一下。
我猛的扭頭去看，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遺像的相框上落了許多灰，角落還有少許的蜘蛛網。
一開始我看到那張遺像時，他的臉是一本正經的，但是我現在在看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嘴角似乎有一點點上揚，貌似在微笑，眼神也微微的眯了一下，傾斜的角度似乎在看著我。
周主任的辦公室在晚上的時候燈光本就昏暗，此時此刻看著那張遺像，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周主任見我盯著遺像看得出神，不好氣道“牆壁上掛的又不是美女，有必要一直看嗎？趕緊把檢討書寫完回去站崗，我看著你就心煩，因為你的事情我白挨了一頓打，你要記住你欠我的。”
我沒有心思搭理他。
我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遺像上。
我的眼神不敢從遺像上移開，我害怕眼神移開之後，他立馬做出鬼臉。
盯了那遺像足足一分鐘，見他沒有變化，於是嘗試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