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興,你們裡麵情況怎麼樣?”遲玉鳴小聲的問道,所在的位置距離糖廠門口比較遠,他並不擔心糖廠裡麵的人會聽到。
“遲縣長,我已經見到於書記,於書記情況很好,你跟他說幾句話吧!”糖廠的宿舍裡,鐘德興把手表電話給於欣然。
於欣然接過電話,聽了遲玉鳴的幾句寒暄之後,說:“德興雖然已經進來,但是外麵的看守很嚴密,我們倆還是出不去,我們會想辦法的,你們在外麵也想想辦法。不過,我想強調的是,不管怎麼樣,你和其他縣委常委必須確保事態不能擴大,儘量把影響降到最低。”
儘管之前和於欣然有過矛盾,遲玉鳴卻深深知道,於欣然要是出什麼事,他的縣長位置也保不住。
遲玉鳴說。“於書記,請放心,我會確保事態不擴大的,我們會儘快想辦法把你們救出來的!有情況,有什麼需求你儘管讓德興給我打電話!”
說是進來救於欣然,鐘德興偷偷透過前後兩扇窗戶觀察了情況之後,不禁絕望了。
這幢樓所在的位置是糖廠的中間,前麵是糖廠大門,後麵是廠房。
前麵大門有人看守,後麵的窗戶不遠處也有人看守。
不管前麵的窗戶還是後麵的窗戶,都是非常牢固的鐵窗,根本砸不開。
就算砸開了,前後都有人看守,他們也出不去。
“德興,你不要看了,咱們逃不掉的,我已經看過了。”於欣然說。
“這可怎麼辦?”鐘德興跌坐在椅子上擰著眉頭。“咱們不能老這麼被他們關在這裡。”
“有什麼辦法?”於欣然苦笑了一聲。“糖廠職工個個心裡都藏著怒火,不平則鳴,不管誰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都會發出呼叫的,怪隻怪處理糖廠問題的領導工作小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鐘德興想了想,讓人把那個看似頭目的高個子男子叫過來,他跟高個子男子商量,能否讓他換下於欣然?於欣然回去,他自己留在這裡當人質。
不曾想,高個男子十分堅決的拒絕了。“他是縣委書記,你的官比他大嗎?你的官要是比他大,我就同意你的請求。你的官要是不比她大,那就乖乖的留在這裡吧。”
“德興,如果對方同意,你真的願意替換我留在這裡?”高個男子走後,於欣然問鐘德興。
“那當然!”鐘德興不加思索的說。“天這麼冷,你又是女孩子家的,吃不了這樣的苦。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農村出身,苦活累活乾多了,這麼一點苦,我還是吃得了的!”
於欣然一聽,感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張開雙手,緊緊的擁抱著鐘德興,將頭深深的埋在鐘德興寬大的胸膛。
“德興,我總算沒看錯人!”於欣然呢喃的說。
“姐,快彆這麼說!”鐘德興像父親撫摸女兒的頭似的,輕輕地撫摸著於欣然的頭,說:“你對我這麼好,你有困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而且我對你的心,你應該知道!”
鐘德興將於欣然摟得很緊了,恨不得將他揉進他的骨子裡頭似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鐘德興和於欣然想不出逃走的辦法。
外麵的人也想不出拯救的門路,跟糖廠職工的談判也沒有結果。
一眨眼,天黑了!
傍晚6點多將近7點的時候,一名男性糖廠職工送來兩份套餐和一床厚厚的棉被。
“床呢?光有棉被沒有床,我們怎麼睡覺?”鐘德興問道。
“在這裡,你們就彆奢望有床了,沒有床你們就打地鋪,將就一個晚上吧!”那人說。
吃過晚飯,鐘德興和於欣然仍然想不出逃走的辦法。
鐘德興躲進洗手間,偷偷給遲玉鳴打了個電話,遲玉鳴也還沒有想出解救的辦法。
“姐,咱們現在暫時還出不去,隻能先在這裡過一個晚上了。”打完電話出來,鐘德興十分無奈的對於欣然說。
“實在沒辦法,那也隻能這樣了!”於欣然輕輕歎息了一聲說。
好在這個房間的地板還算乾淨。
鐘德興和於欣然將其中的一床棉被鋪在地上,另一床用來蓋。
鋪好棉被,鐘德興躺下去,卻見於欣然猶猶豫豫,於是問道:“姐,你怎麼了?”
於欣然吞吞吐吐的說。“咱倆畢竟不是那種關係……”
“嗨,這有什麼?”鐘德興大大咧咧的說。“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就彆放在心上了!”
鐘德興說是這麼說,於欣然還是有點遲疑。
鐘德興見狀,趕緊站起身說。“既然這樣,那姐你自己一個人睡好了,我給你站崗!”
“那不行!”於欣然立馬反對。“這麼冷,你站一個晚上會著涼的。實在不行,咱們就一起睡吧!”
“可你不介意嗎?”鐘德興盯著於欣然的眼睛看。
“是有點尷尬,不過,我總不能讓你著涼啊?”於欣然說。
“你傻呀你!”鐘德興一把將於欣然抱進懷裡,在他美麗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咱倆都什麼關係了,你還說這話?你都折騰了這麼久了,這會兒肯定累壞了,快睡覺吧!”
兩人躺在柔軟的棉被上,鐘德興握著於欣然柔軟的小手,感覺她的脈搏跳動的很快。
他便有些不解,輕聲問道。“姐,你這是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
於欣然卻說。“德興,哪一天,我要是不當縣委書記失去手中的權力了,你還會這麼對待我嗎?”
“那當然!”鐘德興轉身將於欣然緊緊的摟在懷裡,嘴巴湊在她耳邊,動情的說。“你對我這麼好,不管你今後怎麼樣,富貴還是貧窮,得勢還是失勢,我都會一樣對你好的!為什麼你會問這樣的問題?”
於欣然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不無憂慮地說。“難道你不覺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會被組織問責嗎?我很擔心,組織會因為這件事而安排我坐冷板凳。”
“姐,你儘管放心好了!”鐘德興安慰道:“你不知道吧,今天下午我和岑縣長趕過來的路上,我給市裡的媒體打了電話的,他們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沒有派記者過來采訪,接下來,隻要咱們達宏縣把這件事壓下來,你不會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