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什麼事!”胡高平之所以說暫時是因為,他深深知道,鐘德興要是被定罪,禾牧公司肯定出事。
鐘德興不傻,從胡高平的這句話,他一眼就看穿了胡高平的心思。
“胡總,禾牧公司是我落戶的項目,當初,我之所以力排眾議落戶這個項目,除了想解決珞山鎮的房地產炒作曆史遺留問題,本身也看好這個項目。隻是……”
鐘德興看了一眼胡高平身旁站著的警察,繼續說。“禾牧公司承擔著重大責任,我相信,市委市政府,縣委縣政府會重視這個問題的!”
鐘德興這句話的目的是給胡高平吃定心丸。
當初,市委市政府、縣委縣政府之所以同意落戶禾牧公司,主要目的是為了化解珞山鎮的房地產遺留問題。
就算他鐘德興出事,市委市政府,縣委縣政府也不敢輕易終止這個項目。
鐘德興所說的,胡高平也曾想到過,這是他唯一的安慰。
但是,傲慢和張狂的權力,有時候是不會把國家和地方的利益放在眼裡的,他們有時候更注重個人的得失,個人的利益!
“你彆管那麼多!在裡麵照顧好自己!”胡高平說。
“我在裡麵很好的,就是,打電話不方便!”鐘德興把打電話幾個字說得很重,那意思是告訴胡高平,他想打電話。
胡高平雖然沒混官場,但是,混社會這麼多年,而且跟鐘德興有很深的交情,他一下子就明白鐘德興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在結束了和鐘德興的見麵之後,胡高平在外麵運作,花了不少錢,終於幫鐘德興獲得一個打電話的機會。
鐘德興拿到手機之後,第一個電話便是打給市委書記金海梅。
憑借他和金海梅的關係,鐘德興以為,隻要他懇求金海梅,金海梅肯定會出手相助的。
金海梅是市委書記,隻要她肯出手,他肯定就不會有事。
然而,電話接通,金海梅的語氣和態度,讓鐘德興的心瞬間冰冷。
“鐘德興,我多次提醒和警告你,不要犯錯,不要做違法違紀的事情!你自己做了違法違紀的事情,誰都幫不了你!”金海梅冷冷的說。
在鐘德興看來,金海梅是他的救命稻草,隻有金海梅才能救他。
“金書記,我沒有做違法違紀的事情!咱倆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而且,到目前為止,公安部門調查到我違法違紀的證據了嗎?”鐘德興著急的說。
“如果你不做違法違紀的事情,警察為什麼會將你抓起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狡辯?”
“我不是狡辯!我是向您求助!金書記,我是被人陷害了!”鐘德興說。
“陷害?”金海梅冷冷的笑了一聲。“鐘德興,虧你說得出!你可是堂堂縣委副書記、縣長,無緣無故,誰會陷害你?再說了,無憑無據,人家陷害得了你嗎?你不要為自己的違法違紀行為找借口了!”
“金書記,我真沒有做違法違紀的事情,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相信?”絕望在鐘德興的心海裡慢慢的彌漫開。
話筒的那一頭卻沉默著。
鐘德興還抱著一線希望,金海梅會轉變態度。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一陣忙音。
忙音響起的那一刻,鐘德興手中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那一瞬間,他感覺他的心臟已經沒有了溫度,整個人仿佛掉到冰窟裡似的,四周沒有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