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德興帶領達宏縣縣政府其他領導乾部離開會議室之後,金一祥目光掃視了一下幾名深市企業家,先來個自我介紹,然後說。“各位深市企業家,我這次來到達宏縣,是受了我們玉竹市金書記和孫市長的委托,下來了解你們撤資的原因。剛才,我已經將達宏縣縣長鐘德興和達宏縣其他領導乾部打發出去,接下來,你們儘管大膽的袒露心聲,把你們撤資的原因告訴我。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會受到打擊報複的!”
深市的這幾名企業家之所以想撤資,是因為深市企業家協會秘書長徐冠峰“妖言惑眾”,他向深市的幾名企業家散布虛假消息說:達宏縣政府很黑暗,縣政府的領導乾部打算等企業落戶之後,才對他們“開宰”。
他徐冠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他沒有開手表店之前,縣委副書記、縣長鐘德興對他非常好,給他各種許諾。
結果,他的手表店開起來之後,卻被縣工商局調查。達宏縣縣委副書記、縣長鐘德興和其他領導乾部準備對他敲竹杠!
徐冠峰畢竟是深市企業家協會秘書長,他的身份決定他的話語有一定的權威性。
除了徐冠峰,還有呂漢福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之前,呂漢福跟縣政府那邊對接,結果無法拿下情人山遊樂園項目。
而呂漢福跟縣委那邊對接之後,生意正做得風生水起。
深市其他企業家看在眼裡,都知道,跟誰對接有前途。
落戶一家企業,至少得花千萬以上。
這麼大一筆投資下去,還沒回本,就被政府部門刁難,今後,他們還將怎麼做生意?
到時候,他們想撤退都不容易。畢竟,錢已經花出去,廠房已經蓋起來,撤退就意味著血虧。
這樣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與其今後後悔,不如現在放棄!
深市的幾名企業家都還沒有開始真正投資,錢還沒有花出去,麵對金一祥的提問,他們不用擔心什麼,就實話實說,把徐冠峰對他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金一祥。
金一祥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玉竹市委市政府對下麵縣的招商引資非常重視。
要知道,招商引資是發展經濟的關鍵!
以鐘德興為首的達宏縣領導乾部,怎麼能對企業做出這樣的行為?
身為副市長,金一祥和鐘德興沒有什麼交情,兩人也隻是在開會的時候見過麵。
聽取了深市企業家的彙報之後,金一祥做了記錄,會議結束,還讓深市企業家在他的會議記錄上簽名!
會議結束,金一祥並沒有把會議的情況告訴鐘德興。
鐘德興自認為,行得端走得正,金一祥不告訴他座談會的情況,他也沒有過問!
金一祥從縣政府出來後,並沒有回玉竹市,而是跟縣委書記唐東浩聯係。
唐東浩也已經知道,市政府派金一祥下來調查深市企業家撤資的情況,他巴不得市裡頭下來調查此事,畢竟,這是她導演的一出戲!
縣政府的隻要職能之一是發展經濟,這麼多企業家同時撤資,對鐘德興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件事一旦做實,市委班子將認為,鐘德興無能,而且,作風不端,如此一來,他的上升通道將被徹底堵死!
接到金一祥的電話,唐東浩感到有些意外,卻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為了討好金一祥,唐東浩給副縣長虎立祥打電話,讓虎立祥親自開車,將金一祥送到縣委辦他的辦公室。
“金市長,關於深市企業家撤資的事兒,您在縣政府那邊了解到什麼情況了?”唐東浩還不敢一下子就說鐘德興的壞話。
畢竟,金一祥是政府口線的乾部,他和鐘德興是否有什麼密切的關係,他都還不知道!
“唐書記,您知道,我來達宏縣的目的?”金一祥並沒有回答唐東浩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嗯!虎縣長跟我說了的!”唐東浩點點頭。
“唐書記,我在縣政府那邊了解到的情況,回到玉竹市之後,我會向市委班子領導彙報的!這你不用操心!我找你,是想在你這邊了解有關深市企業家撤資的原因!”
按理,金一祥下到達宏縣,如果達宏縣領導班子團結,那應該是由縣委主導,縣委書記、縣長和其他領導一塊召開會議,向他介紹有關深市企業家撤資的情況!
可是,接待他的卻隻是縣長,這毫無疑問,讓他覺得,達宏縣的領導班子不團結!
既然下來了解情況,金一祥不可能單單隻向縣政府了解,而忽略縣委。
唐東浩鐵了心要說鐘德興的壞話,即便金一祥沒把在縣政府那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他,他也什麼都顧不上了!
“金市長,不瞞你說,關於深市企業家撤資這事,有些話,我說了,怕影響團結,但,我又不得不說!縣政府那邊邀請人家來投資的時候,熱情似火,可等人家來投資了,卻刁難人家,導致人家打了退堂鼓!你說,這叫什麼事?”
“唐書記,你是縣委書記,深市企業家撤資,你也有責任。既然你知道,你為何不采取措施?”金一祥反駁道。
“我這不不想破壞縣委班子的團結嗎?深市企業家是鐘縣長吸引過來的,我問過深市企業家撤資的事兒,豈不等於乾涉鐘縣長的工作嗎?當然,深市企業家撤資的事兒,我不會坐視不管!這事吧,我先讓縣政府那邊處理,他們那邊處理不來了,我會介入的!”唐東浩說。
“所以,唐書記認為,深市企業家撤資,是因為,縣政府那邊刁難深市企業家?”金一祥問道。
唐東浩點了點頭。
“你有證據嗎?”金一祥又問。
“金市長,您要是問我要特彆充足的證據,我沒有!我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有深市企業家直接找到我,向我告狀說,縣政府刁難他們!”唐東浩撒謊說。
“行,我知道了!”金一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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