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鐘德興給遠在美國的趙朵朵打電話。
電話接通,趙朵朵說。“寶,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這麼說,你知道我的事兒了?”鐘德興說。
“嗯,知道了!我在國內有那麼多朋友,我很多朋友都知道我和你交往,事情剛一發生,他們就給我發信息了。隻不過,我在睡覺,剛剛才知道!我小姑太不像話了,我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兒!寶,我對不起你!”趙朵朵十分難過地說。
“朵朵,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鐘德興非常為難地說。
鐘德興的話聽上去是向趙朵朵征求意見,實際上是向趙朵朵求助,隻要趙朵朵找她父親省委書記趙洪波幫忙,趙洪波隻要向省委組織部或者省紀委打個招呼,這事兒就過去了。
趙朵朵當然明白鐘德興這句話的意思,安慰說。“寶,你放心!我會讓我爸跟相關領導打招呼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有了趙朵朵這句話,鐘德興懸得老高的心,這才放下了許多。
回到市政府,鐘德興先後給市委書記金海梅和市委副書記、市長李振啟打電話,把監控視頻被人刪掉的事告訴他們。
金海梅和李振啟對鐘德興都非常了解,而且,他們也相信,鐘德興斷然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就跟派瑞德教育集團老總莊月柔好上,而且還公開秀恩愛,他們都選擇相信鐘德興。
除了相信鐘德興,金海梅還第一時間給網監部門打電話,讓網監部門把網上的相關報道全部刪除。
不過,趙朵朵那邊傳來的消息,卻讓鐘德興有些忐忑不安。
趙朵朵告訴他,她父親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父親要她彆插手,也彆過問。
“寶,我爸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爸畢竟是省委書記,工作很忙,他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焦頭爛額。你要理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你沒做錯事,組織會還你清白的!”趙朵朵說。
儘管從省委書記趙洪波那裡得不到任何信息,也得不到幫助,鐘德興還是十分高興,因為,趙朵朵還是十分堅定站在他這邊。
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由省紀委和省委組織部三名工作人員組成的調查小組便來到玉竹市,對網上流傳的、關於鐘德興的新聞報道進行調查。
調查小組組長是省紀委的一名乾部,他和另外兩名小組成員,把鐘德興單獨叫到玉竹市的一家酒店客房裡問話。
調查小組對鐘德興的調查,重點考慮兩方麵。
第一,鐘德興和派瑞德教育集團老總莊月柔是否已經結婚?他們倆是否存在婚外戀的行為?
如果存在婚外戀的行為,組織將嚴肅處理。
而如果他們沒有存在婚外戀的行為,是正常的男女談感情,那問題自然就不大,調查小組將代表省紀委和省委組織部給鐘德興以提醒。
作為副市長,鐘德興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公眾人物。既然是公眾人物,那就必須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第二,如果鐘德興和派瑞德教育集團老總莊月柔既不是婚外戀關係,也不是正常男女談感情,而是鐘德興騷擾莊月柔,那問題就更加嚴重了。
這不但違紀,而且還是違法。
如果是這樣的情形,鐘德興不但會丟官,還有可能涉嫌刑事犯罪。
麵對調查小組的提問,鐘德興如實回答,那是一個意外!
鐘德興的回答,讓調查小組工作人員感到驚訝,鐘德興的回答,居然在他們所預料的範圍之外。
調查小組組長當即撥通了派瑞德教育集團老總莊月柔的電話,過問此事。
事情發生之後,鐘德興怕影響到派瑞德教育集團與玉竹市政府的合作關係,立馬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莊月柔。
莊月柔很生氣,說。“也不知道誰乾得好事!鐘市長,我遠在京城,那報道還影響不到我這邊,倒是你,我怕影響到你的仕途。如果需要我澄清,你儘管打電話給我!”
電話接通,莊月柔告訴調查小組組長,鐘德興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鐘德興是怕她摔倒,所以才抱住她。
掛了莊月柔的電話,調查小組組長接著問鐘德興。“鐘市長,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彆的證據,證明那是一個意外?”
聽到調查小組組長問這個問題,鐘德興十分惋惜地說。“不瞞您說,事情發生之後,我第一時間趕到機場,想調取監控錄像,還我的清白。但很不巧的是,機場的監控錄像不知哪兒去了,工作人員說,那段時間恰好監控設備壞了,他們那麼說,我也完全沒辦法!實在不行,你們可以去機場裡麵調查一下,畢竟,你們有非常正當的調看監控錄像的權力!”
調查小組並沒有表態,他們是否會去調取監控錄像?
市委書記金海梅和市委副書記、市長李振啟都知道,調查小組下來調查鐘德興緋色新聞的事情。
調查結束,鐘德興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金海梅和李振啟,金海梅和李振啟都先後給調查小組組長打電話,想招待他們吃午飯,卻遭到他們的拒絕。
李振啟和金海梅都詢問調查小組組長有關鐘德興的調查結果,調查小組組長卻諱莫如深,丁點消息都不透露。
儘管如此,玉竹市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乾部都知道鐘德興被調查。
根據官場的經驗,但凡被調查的領導乾部,都不會有好下場。重則入獄,輕的話,要麼被免職,要麼被安排坐冷板凳。
正所謂人走茶涼,但凡是失勢之人,在單位,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鐘德興被省紀委和省委組織部聯合派出的調查小組調查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市政府的領導乾部在走廊遇見鐘德興,要麼躲避,要麼很尷尬地打招呼,完全沒有之前的熱情。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一股難以言狀的壓抑籠罩在鐘德興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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