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那天，第一次見麵出來，他已經認出洪恩誠。
“嗬嗬！”聽鐘德興這麼說，孫曉亮得意地笑了笑說。“準確說，應該是洪書記扮演得最像！整個過程，洪書記問的問題最多最專業，我隻不過是陪襯！”
“就算是這樣，你演得也很好，我一點都不起疑心！”鐘德興說。
兩人點了杯咖啡，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鐘德興淨說好話，孫曉亮聽了，心裡很受用，他感覺跟鐘德興聊天非常開心。
這一聊，兩人就聊了十幾分鐘。
孫曉亮看了看手表說。“鐘市長，待會兒，老板可能要用車了，我得走了。你不是說找我有重要的事嗎？你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是這麼回事！”鐘德興從身後把那兩個紅色的禮盒拿出來說。“我有個親戚是做燕窩生意的，他所賣的燕窩都是正品，全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很難買到。我找他拿了一些，這個是給您的。這個，麻煩兄弟幫我轉交給洪書記家人！”
孫曉亮看著這兩個紅色的禮盒，感覺有些驚訝，卻又覺得好像在意料當中。
他沒有伸手接這兩個禮盒，說。“鐘市長，這可要不得！洪書記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夠接受彆人的送禮！您這是給我出難題呀！”
“兄弟，你千萬不要誤會！”鐘德興說。“這不是禮物，是人情！您和洪書記到我們玉竹市暗訪調研，我都沒好好接待你們，這算是我的失禮！這兩個禮盒裡裝的都是燕窩，是滋補身體的營養品！就當作是那天我失禮的補償，是我的一片心意！隻不過是兩盒燕窩而已，又不值幾個錢，兄弟您太較真了！”
“鐘市長，您有所不知！洪書記特地交代過，不管什麼樣的禮物，都不能夠收！他的話，我哪裡敢不聽？”孫曉亮仍然沒有伸手接那兩個禮盒。
“兄弟，這燕窩我都拿來了，難道你還想讓我拿回去？再說了，這燕窩不是我花錢買的，我那親戚跟我關係特彆親，這是他給我的，不要錢的。就算是拿去賣，一兩盒燕窩也賣不了幾個錢。就算紀委部門調查，人家也不會把這兩盒燕窩當一回事兒的！兄弟，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好不？”鐘德興懇求道。
今天跟鐘德興聊得很開心很投機，聽鐘德興說得如此懇切，孫曉亮的信念動搖了。
孫曉亮遲疑了一下，很嚴肅地問道。“鐘市長，你實話告訴我，這兩個盒子裡麵裝的真的是燕窩嗎？真的沒有彆的東西嗎？”
“真的！比珍珠還真！”鐘德興信誓旦旦地說。“兄弟，你要是不信就打開看看！不過，你覺得在這裡打開這玩意兒真的很好嗎？而且，禮盒要是打開了，你怎麼給洪書記家人？”
見鐘德興恨不得發誓的樣子，孫曉亮尋思著，禮盒裡麵裝的應該是燕窩。
除此之外，鐘德興並沒有說要他幫忙做什麼事兒。
一般情況下，彆人都是有事兒需要幫忙，然後才會送厚禮。
鐘德興並沒有說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很有可能，禮盒裡裝的真是燕窩。
而如果禮盒裝裡的僅僅隻是燕窩，那就非常微不足道了。
心裡這麼想，孫曉亮說。“那好吧！那我和洪書記就謝謝鐘市長您了！”
“哥們兒，你不要客氣！那天，您和洪書記到玉竹市暗訪調研，我都沒有好好招待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見怪！”鐘德興說。
“鐘市長，我會向洪書記轉達您的心意的！”孫曉亮微笑地說。
見孫曉亮終於收下了禮盒，鐘德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鐘德興和孫曉亮都是戴著墨鏡進入咖啡廳，就算咖啡廳裡有熟人，熟人也認不出他們。
當天傍晚，孫曉亮接洪恩誠下班，他把洪恩誠送回到家之後，順便把鐘德興送的禮盒給洪恩誠。
洪恩誠皺了皺眉頭，很嚴肅地說。“小孫，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能夠接受彆人送禮嗎？你怎麼不聽？”
看著洪恩誠那陰沉的臉色，孫曉亮嚇得心噗噗亂跳，說。“書記，我也是這麼跟鐘市長說的！可鐘市長非把禮物塞進我手裡，他說，這隻是普通的燕窩而已！那天，咱倆去玉竹市暗訪調研，他沒有好好招待咱們倆！這燕窩是他的一片心意！”
洪恩誠雖然滿心不高興，可是，司機都已經收下禮物，他也沒辦法。
“真的隻是燕窩嗎？”洪恩誠問道。
“真的！鐘市長是這麼跟我說的！”孫曉亮說。
洪恩誠沒再說什麼，拎著禮盒下了車。
洪恩誠拎著禮盒回到家，他妻子許文秀得知禮盒是鐘德興送的，感到有些驚訝，皺了皺眉頭說。“不是還沒有最終決定提鐘德興出任玉竹市市長嗎？既然這樣，你收他的禮物乾嗎？”
洪恩誠把禮盒交到許文秀的手上，坐在沙發上，一邊脫襪子，一邊說。“我哪裡願意收他的禮盒？這小子有點鬼呢！”
洪恩誠把鐘德興給他送禮的情況告訴許文秀。
許文秀聽了，也有些驚訝，說。“這個鐘德興還真是彆有用心！”
“可不是嗎？我還真沒料到，他給我整這一出！”洪恩誠說。
許文秀將禮盒放在茶幾上，挨著洪恩誠坐下說。“哎，你還彆說！這幾天我仔細看了鐘德興的個人資料，而且還上網搜索了一下，他這人口碑挺不錯的！而且，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倒是蠻懂得做人的！”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洪恩誠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說。“最重要的是他的工作能力以及政治素養。這兩點，我跟他接觸的時候，已經了解了個大概。這小子的政治素養和工作能力都很不錯的！”
“這麼說，你確定要提拔他了？”許文秀問道。
“你說呢？照你看，我該不該提拔他？”洪恩誠訪問道。
“我覺得吧……”許文秀想了想說。“既然你認為他的工作能力和政治素養都很不錯，而且，綜合各方麵的信息來看，鐘德興在官場的口碑也不錯，值得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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