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熱鬨之至,裴衍之在街上快步疾走,但直至他到了昨晚的那條巷子,也並沒有看到季禮的身影。
他想了想,隨即拐入小巷中,布了個障眼法,直接掠空而起。不過須臾,竟感覺丹田灼熱刺痛,靈力不暢。
自雷劫之後醒來,這算是他第二次調轉靈力。但昨夜追季禮時並不如此。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行車的輪胎,打氣不夠,雖勉強能騎,但很吃力。
“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的體內的靈力較泡溫泉前,降了很多。”
007想了想,又補充道:“像是用力過度,或者醒酒後的後遺症?”
裴衍之目光找尋季禮之際,又打量了一下這熱鬨街市,若隻是靈力虧空,尋一處靈氣充沛之地調息便是,但這裡,似乎並沒有靈氣富裕的地方。
007說這怡紅西院跟怡紅東院不同,怡紅東院是紅樓,這怡紅西院卻是實打實的青樓。
既是青樓,季禮去那裡做甚?
裴衍之在街道的儘頭,終於看到了季禮的身影。
季禮穿著一件繡金青色大袖衫,頭發全部盤起,頭上簪著一根珍珠流蘇發簪。
她的前後左右各有一個穿著相同服飾的護衛,他們手裡均拿一條兩指粗著的鐵鏈,鐵鏈並沒有拴在季禮的身上。
與其說季禮被抓走了,還不如說季禮自願跟著他們走的要可信得多。
裴衍之幾個疾步,跳到了街道更前麵,季禮似乎有所察覺,目光看向右前方,又收回眼神。
“怡紅西院”就在前麵不遠處。
人還沒進到“怡紅西院”內,遠遠的就看到門口有澤水派的弟子在外頭徘徊。
裴衍之自雷劫醒後,五感及其敏銳,人並未進到裡麵,便能知道裡麵的情形。裴衍之粗略掃了一眼後立刻移開視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也就是他收回視線的這一瞬間,突感一道淩厲的殺氣從眼前掠過。隻見季禮的雙刀中的其中一把直直朝前方飛去,頗有屠儘所有生靈之勢。
裴衍之心中一驚,季禮這滔天的殺意,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裴衍之心念一動,瞬移到“怡紅西院”內。裴衍之趕到之時,季禮的那柄鋼刀已經直直插入了一位女子的頭顱中,那女子的麵容與季禮有九分相似,一陣紅光忽閃而過,女子的整個身軀瞬間乾癟下去。
大堂中鴉雀無聲,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
“啊,死人了,死人了。”
一名驚嚇過度的女子突然放聲尖叫,其容顏竟然也與季禮無異。
裴衍之麵露難色,放眼整個大堂,所有女子的容貌竟都與季禮是一模一樣,隻是妝容發式不同,但均是衣著暴露。
這些個女子雖然跟季禮長得一模一樣,但裴衍之知道這些全部都不是季禮,隻是全無靈力的普通人。
“死隻螻蟻罷了,何必大驚小怪。何人敢在怡紅西院鬨事?”
裴衍之轉頭一看,一個穿著“澤水派”服飾的修士站在二樓欄杆處俯瞰而下,他衣衫不整,懷裡擁著一個跟季禮容顏一樣的女子。
“是你?”
那人憑欄而望,語氣中滿是不屑,他甚至都沒等裴衍之回答,直接長袖一揮,一個懸掛著數百隻劍刃的劍陣便懸於裴衍之頭上。
“江湖規矩,以眼還眼,以命抵命,你殺我院中一名歌姬,就以命相抵吧。”
話音一落,數百支劍刃齊落,紛紛朝裴衍之攻去。
說遲,但快,裴衍之右手一甩,原本插在地上的長刀應召來到了他的手上,裴衍之對著劍陣憑空一劃,整個劍陣瞬間灰飛煙滅。
門外有一澤水派的弟子慌忙闖入,“長老,不好了……”
話音未落,被人一掌穿心,瞬間沒了氣。
那被穿心而過的弟子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心窩,慢慢倒了下去。
先是劍陣被毀,後又弟子被殺,剛剛還一副囂張跋扈說要以眼還眼,以命抵命的澤水派門人終於待不住從樓上一躍而下,立在二人麵前。
“來者何人,竟敢在澤水派的地盤找事?”
季禮聞言冷笑,“倒不知這凡塵之地幾時成了你澤水派的地盤了?”
“此處乃豔門宗贈與我澤水派的賠禮,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季禮抬眸,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澤水派霍水流。”
她曾在豔門宗的地盤教訓過這個人,當時若不是悅人師弟也在附近,此人早已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