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的有一攤亂石,這攤亂石的位置似曾相識,他好像見過……
似乎好像就是子期砸下來的那一堆,難道他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轉圈嗎?
裴衍之召喚出靈劍,將季禮護在身後。
他在旁邊劃出了一道口子,又斬斷了牆腳根上的冰花蓮,擁起季禮又往前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遇到的這堆亂石……
裴衍之看著岩壁上的口子,還有牆腳根上被斬斷的冰花蓮,他們果然在同一個地方不停轉圈……
“轟隆”一聲巨響,突有碎石落下……
裴衍之擁著季禮往外撤了幾步,看著一片狼藉,一地亂石橫陳,煙塵刺鼻。
往外去的洞口突然又是一陣巨響,洞口已經被亂石給封住。
“你們逃不掉的……”
隨著一聲轟響,一個巨大而肉色的腦袋從亂石之下探了出來,猛地張開大嘴,子期就站在怪物的舌頭上。
“把孩子交出來,交出來……”
裴衍之舉劍對空一劃,飛旋的劍氣將那個肉色腦袋橫切兩半,子期的身體也“哢嚓”一下,木屑紛飛。
那巨大肉色的腦袋被裴衍之一劍斬成兩半,化成膿水澆在了亂石上。
裴衍之持劍一甩,劍尖指處,暈開了一個圓圈。
剛剛怪物嘴巴裡的子期是機關傀儡,那真的子期在哪?
裴衍之將季禮摟得更緊了,心中莫名的焦慮。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是被困在了迷陣之中,可是他對法陣一竅不通……
可惡……
季禮察覺到了裴衍之的心緒,她拍了拍裴衍之懷著自己的胳膊,示意他不用那麼緊張……
裴衍之以為箍得季禮不舒服,趕忙鬆開了些,警惕心卻沒放下多少。
季禮從裴衍之懷裡退了出來,她走到一旁,伸手撫著岩壁上的劍痕,細細觀察著。
下垂的衣袖被風吹著左右搖擺,這洞穴的風似乎更加勁了。
“師弟,我們往回走吧。”
他們明顯入了陣,繼續往外走下去還是會回到原處。
季禮瞧著眼前的亂石,這堆的石頭是布陣者給他們的提示,提醒他們再往外走不過是徒勞。
從驛站外到這裡,陣法一個接著一個,洞穴中的這個法陣更是毫無痕跡,倒不曾想這個子期布陣技術倒是如此厲害。
季禮抬頭,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旁的裴衍之笑了笑,她主動握住裴衍之的手,心中莫名得覺得安心。她知道裴衍之急著出去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被他們甕中捉鱉……
記憶裡她孤身一人尚且不怕,如今還有了裴衍之在身旁陪著,兩人共擔,更不用提害怕了……
洞穴中的風帶著十足的冷意,由內往外吹著……
裴衍之感受著手心中季禮的溫度,“我們去會會那個子期……”
千機樓,陣法,子期……
他總感覺跟蹤他們的這些機關傀儡與子期有關……
季禮回望,應了一句,“好。”
裴衍之看著季禮眉間的清冷感又多貼了好幾分,知道季禮的記憶肯定又恢複了很多……
她眉眼間清冷越重,他就心裡就越不確定……
“怎麼了?師弟,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裴衍之搖了搖頭,他將季禮的手握得更緊了,“沒有。”
他舔舔了嘴唇,“就是覺得有師姐在我身邊,我很安心。”
裴衍之說完,看向剛剛走出來的洞穴,有什麼障礙,一起麵對就是了,沒什麼好怕的……
思此,他的心中豁然開朗,眉宇間一派怡然,反正師姐失憶的時候都愛他,他為何還要想那麼多……
他想著,笑逐顏開,眉間隱約還帶著戀愛中少年的春意。
兩人一前一後,朝洞穴裡處走去,越往裡走,山洞中的風就越大,寒意也越發嚴重,走到後麵,岩洞旁的兩邊已經漸漸被冰晶覆蓋。
裴衍之帶著季禮如散步一般緩緩走著,他的神識在前方偵查。
洞穴的深處,是一個布滿白冰的冰窖。冰窖內白霧氤氳,冷是冷矣,卻沒有風。
兩人攜手前行,往更裡處走去,在這冰天雪地裡,倒有點像是在逛冰雪世界的味道。
這個冰窖四四方方,岩壁平整晶亮,不似天然形成。冰窖的最中間,放著一張冰床,冰床上麵,躺著一個人,下方卻密密麻麻的刻著文字。
裴衍之遠遠站著,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他的長相與王念宜一模一樣。
“王念宜?”
“不,這是我的弟弟,玄影。”
一道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來,裴衍之下意識摟起季禮,往旁躲去。
“砰……”
一道石門落下,這冰窖的唯一出口擋得嚴嚴實實,晶亮的冰片將那石門完完全全覆蓋住。
子期就站在那道石門前麵,他頭發披散,一襲黑衣,眼睛裡的通紅已經完全消散。
他將披散的頭發撩到一邊,倒有了一些放蕩不羈雅士的做派……
“你們不必如此警惕……”
他並未想對他們出手,他隻是想與他們談合作,談一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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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麵目變化之快讓裴衍之覺得有些詭異,先前還是瘋瘋癲癲的,一副要與他們同歸於儘的模樣,怎麼現在又是這般……
裴衍之稍稍往前一步,將季禮擋在身後。
“季淵主。”
子期對於裴衍之防備全然不在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季禮。
即便現在唯一的出口已經封住,他仍怕季禮逃了。
“季淵主,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他與季禮打過交道,知道季禮不喜歡彎彎繞繞。
“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季淵主,你難道不想知道江東顧家為何屠了季家嗎?”
“你不會以為顧家屠掉季家,真的隻是見財起意?”
裴衍之挽了下手腕,化冰為水,朝子期甩去。
無論子期說了些什麼,隻要牽扯到了林平之跟顧仙瑤,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季禮好不容易擺脫了反派這個命格,他絕不允許她再糾纏進去。
裴衍之甩出的水在半空中凝結成針,直直邊子期的命門射去。
子期看著逼近的冰針,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還是你覺得你殺儘了當時所有參與之人,顧仙瑤買下一個風鳴穀,建了一個季家陵園,你就想這麼算了嗎?”
這裡是他的建的冰窖,裴衍之與季禮就在他的陣中,他是主,他們是客,裴衍之傷不了他。
季禮從裴衍之身後繞了出來,她扯了扯裴衍之的衣袖,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涼薄的看著子期,“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顧家屠季家的真正原因……也知道誰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
子期往前邁了一步,裴衍之已經將淩雲劍指到了子期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