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村民聽到動靜,跑過來看熱鬨。
鄭燕也在其中,她冷靜上前叫住姚姝“四丫,你先停手。”
姚姝突然眼眶泛紅,皮包骨的身子佝僂起來,斧子丟到陳三丫腳邊,嚶嚶撲到鄭燕身上。
陳三丫一激靈,撿起斧子遠離雙方。
“鄭嬸,陳金寶吃得這麼胖,連活都不乾,隻有我和阿姊乾活。
現在反過來指責我們吃果子,我和阿姊真是有苦說不出。”姚姝右手食指輕輕擦掉淚珠。
姚姝對上鄭燕的眼睛,鄭燕心領神會,指著黑胖的陳金寶罵道“你個吃白飯的,兩個姊妹乾活就你在一邊玩,你不害臊嗎?”
“關你什麼事,你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真是吃飽了沒事乾!”李招娣破口大罵,躲在李花後邊的陳金寶還沒有緩過神。
鄭燕眼神鄙夷,笑話道“生了個兒子卻沒有兩個女兒懂事,兩個女兒最起碼會乾活。
而你這個兒子才是真正的賠錢貨,隻吃不乾,妥妥的吸血蟲。”
姚姝嚎啕大哭,抽泣道“我每天這麼辛苦乾活,吃個果子怎麼了?
一個吃白飯的家夥什麼也不乾,等著三個阿姊嫁出去的彩禮就能有房有媳婦,可真會享受。”
村長陳飛林走了過來,當起和事佬“幾位不要傷了和氣,說到底你兒子也該乾乾活。”
“不行,我的寶貝金孫怎麼可以乾這種粗活呢?”李花反駁道。
空氣一片寂靜。
鄭燕率先打破沉默,說“你看你李奶奶,咱們都是乾粗活的,哪有寶不寶,金不金的。”
“就是,李姨姨你可彆慣著陳金寶。
大家都是農民,哪能像陳金寶這般金貴。”一個黑瘦的男娃擠出燦爛的笑容說道。
姚姝撇眼看向男娃,記憶裡好像跟陳金寶不和。
陳飛林捋了捋胡子,和善說道“陳四丫隻是吃了個果子,乾活的人吃得多很正常。
不要揪著一個果子不放,還有陳四丫,你也不要做這種偏激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家人。”
姚姝心中的小人吐痰大罵,為了好名聲兩邊都指指點點。
阿爺陳濤杵著拐杖,一臉嚴肅地走出門口,看著這場鬨劇“夠了!”
陳飛林恭敬上前,阿爺陳濤已活過60歲,在古代這可是長壽之人。
“你個姑娘家吃這麼多東西乾什麼,連點果子都不給弟弟留。”陳濤挺直老骨頭指責姚姝。
姚姝陰陽怪氣地重複陳濤的話“連點果子都不給弟弟留~他有做啥活嗎?”
“有,我當然有!我看阿娘在太陽下暴曬,我給阿娘遞水喝。”陳金寶邊哭邊否認姚姝的話。
姚姝氣笑了,鄭燕一臉嫌棄道“遞水?誰不會?
從你出生起就沒見你乾過農活,都是你四個姐姐乾活。”
“我還隻是小孩,你讓我一個小孩乾那麼多活你好意思嗎?”陳金寶狡辯道。
姚姝翻白眼嘲諷道“我從三歲時就跟著下地乾活,你現在六歲了啥也不會乾,我倆就差三歲而已。”
“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小女子就是格局小,難成氣候!”陳金寶抹掉兩條“一”字淚痕,憤恨指責姚姝。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你不乾活還好吃懶做,我憑什麼要養著你這樣的蛀蟲。”姚姝俯視地上躺著的陳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