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笙轉頭看向孫芊芊，後者手裡拿著毛筆，一臉得意的表情，見有旁人看她時，她又露出愧疚又無辜的表情來。
慕雲笙的眼睛微眯了眯。
這麼低級的算計方式。
孫芊芊看慕雲笙不說話，得意的又道“唉呀，慕大小姐，你的紙上沾了這麼多墨汁，想必是沒有辦法再作畫了，反正，慕大小姐你本來就不會贏，提前下去也無妨。”
慕雲笙輕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孫芊芊，而是拿起了自己的筆，也將筆尖沾滿了墨汁。
見此畫麵，孫芊芊的臉色倏變，下意識的擋在自己的畫紙前，對慕雲喝斥道“慕雲笙，本小姐剛剛是不小心的，你要是現在對我的紙上甩墨水，那就是故意的，是要被取消資格的。”
慕雲笙將筆尖在硯台邊緣反複蹭了幾下，頭也不抬。
“孫小姐，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以為自己用了一點不入流的小手段，彆人就會狗急跳腳反撲的？人哪，不能被狗咬了一口之後，還要反咬狗一口，孫小姐，你說是不是？”
孫芊芊的臉瞬間漲成了豬紅色。
“你……你罵我是狗？”
慕雲笙用筆將紙上的其中一點墨漬暈開，頭也不抬的說“孫小姐，我剛剛隻是告訴你一個道理，孫小姐硬是代入到自己的身上，覺得我罵了你，那我也沒辦法。”
孫芊芊“……”
孫芊芊怒剜慕雲笙那張美麗的臉。
忽地，孫芊芊複露出笑容來“慕大小姐果然是鄉下來的，張口閉口都是貓啊狗啊的，滿嘴汙穢，難怪慕相和慕相夫人寧願留一個養女在身邊，都不願意要慕大小姐這樣一個親生女兒，有些人被趕出了家門，才真真就是那喪家之犬。”
慕雲笙正在作畫的手驟然一停頓。
孫芊芊以為慕雲笙是要生氣了，傲慢的站在那裡，準備與慕雲笙再爭論一番。
卻見慕雲笙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
“孫小姐，你這樣一直站在我身後，是想抄襲我這鄉下來的人作的畫嗎？如果我記得不錯，抄襲也是犯規，是會被逐出百花大會的。”
孫芊芊嗤笑道“笑話，本小姐還需要抄你？”
百花大會確實有規定，不能抄襲旁人。
為怕自己被人拿到把柄，說她抄襲慕雲笙的畫，孫芊芊說罷，便甩袖回到自己的位置。
二樓閣樓裡的厲沉淵，同薛皓一起，將下麵發生的事全部看進了眼裡。
厲沉淵眯眼看向拿筆正準備作畫的孫芊芊。
“薛公子，這是哪家的小姐？”
薛皓忙道“回靖王殿下，那位是禮部主事孫大人的女兒孫芊芊孫小姐。”
“禮部主事孫大人。”厲沉淵輕喃著，他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輕點扶手。
然後，他抬手朝身後勾了勾手指示意。
待天習湊近，厲沉淵小聲在天習的耳邊囑咐了一句什麼，天習就立刻離開了厲沉淵身後。
另一邊，在孫芊芊拿起筆開始作畫的時候，另一邊的慕雲笙冷不丁的開口問了一句
“孫小姐，你身上用的熏香是露華香吧？”
孫芊芊得意的揚起下巴，輕輕的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香，滿意的笑道“算你識貨，確實是露華香，這香可是我爹托人弄到的，現在整個都城都沒有這香呢，這香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
孫芊芊說完就開始彎腰作畫。
慕雲笙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確實，也隻有孫小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樣的香。”
孫芊芊皺了下眉。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慕雲笙剛剛的話並不像是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