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幽靜無比的綠竹林,此時早已充滿了肅殺之氣。
三四十餘精壯漢子,將那綠林小屋團團圍住,平靜而冷漠的看著院中那個編篾鬥的綠竹翁。
這些漢子身著統一服飾,左胸上繡著日月之色,日月之旁有幾縷線條圍繞,狀似風雷,手持製式長刀,背上還背著長弓與箭壺,更是全身煞氣四溢,一看就是刀口舔血、不好招惹的人物。
相互站位之間,隱約有陣式模樣,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朝廷軍隊。
綠竹翁沒有誤會,他神色淡然,卻是絲毫不將這三四十個武裝齊全的漢子們放在眼底,“原來是風雷堂的兄弟,可若隻是如此,怕也太瞧不起我這老篾匠了。”
一道混厚的聲音從林間傳出,“兄弟好歹也是任教主一脈,又何必如何自謙?”
漢子們讓開一條道路,一個雄壯大漢從中走出。
他身著與這些風雷堂之人同樣款式的衣服,但看上去明顯更好幾分。
他身子壯碩,初一望去,便如同在望著一頭從山林中走出來的熊羆一般。
那手掌更是寬大異於常人,仿佛一掌便能包裹住人的腦袋,將之捏碎。
綠竹翁淡然的神色一凝,“果然是童百熊,童堂主。果然不愧是東方教主的好兄弟,連監視聖姑這等重任都交付於你。”
來人正是童百熊。
當年的東方不敗還未成天下第一,更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連功夫都未大成。
在太行山之時,潞東七虎偷襲圍攻東方不敗,令東方不敗命在頃刻,若非童百熊舍命相救,怕也就沒有今日的天下第一。
而在東方不敗做上教主之位之後,對童百熊也是回饋不少。
風雷堂堂主之位,便是其中之一,更是許多事務都依賴於童百熊。
至少,在綠竹翁離開黑木崖之時,的確如此。
此時聽到綠竹翁如此說,童百熊麵色有些微變化,更有一抹羞惱之色在心。
“兄弟不必如此,你早已不屬神教份屬,當年任教主也已經認同此事。今日,隻要你將聖姑的下落告知,兄弟我便立刻退走,必不為難於兄弟如何?”
綠竹翁嘿嘿笑道“姑姑再是如何,那也是師叔祖的女兒,是神教聖姑,那東方教主終於是容不得她了?”
他的師父是任我行的師侄輩,這才叫任盈盈這年輕女子一聲姑姑。
“兄弟又何苦如此言語?若非你們擊殺了我等派來保護聖姑的風雷堂兄弟,聖姑更是下落不明,兄弟我又何苦走這一趟?”童百熊搖頭歎息。
綠竹翁沉默半響,卻是沒有將林遠的事情道出,更沒有提任盈盈的去向,隻是將那編了七成的新篾鬥放到一旁,捏緊了篾刀,喃喃道“可惜了,上好的竹子啊,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童百熊歎了口氣,一揮手,神色便已平靜如水,“既然如此,那便彆怪兄弟我心狠了。”
話音落下,綠竹翁卻已經是飛身上前,徑直衝進了那群風雷堂教眾之中,顯然是打著先下手為強的功夫。
頃刻間,便有三人被篾刀斬破了喉嚨,倒地斃命。
然而,其他人卻是絲毫不慌張,更沒有恐懼,反倒是眼神中殺意更濃、恨意更深。
“變陣!”
童百熊高嗬一聲,二十餘名教眾猛然持刀上前,齊齊攻向綠竹翁,更是沒有絲毫防守,皆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另外十餘名教眾則是猛退幾步,然後取出背上長弓,彎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