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在小鎮中等著林遠的消息,卻沒想到隻是短短兩個時辰,便見到了去而複返的林遠,不由得驚喜道“公子,可是已經談妥了。”
在她身邊,向問天、藍鳳凰、黃伯流等十餘人分列一旁,目光不善良盯著林遠。
林遠卻視若無物,徑直來到任盈盈身邊的木凳上坐下,笑道“近日奔波,不知姑娘這兒可有好吃的東西?”
任盈盈美眸微閃,對身側的藍鳳凰道“準備一桌膳食,馬上送過來。不知公子喜歡何種口味?”
後邊這句話,是對林遠說的。
“隻要沒有下毒,那便一切隨意。”林遠笑道。
藍鳳凰臉上笑容一僵,隨即說道“公子說笑呢,公子可是聖姑的貴客,小女子怎敢在公子的膳食中下毒?”
林遠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藍鳳凰恨得牙根直癢癢。
若非任盈盈還需要靠林遠去營救老教主任我行,她還真想試試這滿手神教弟子鮮血的華山大俠,是否是百毒不侵!
藍鳳凰的動作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很快送了上來。
任盈盈主動拿起筷子,一邊給林遠介紹食物,一邊一樣嘗了一口,就是要給林遠試毒,消除他的戒心。
林遠笑道“若非立場不同,我還真希望有姑娘這樣一個朋友。”
任盈盈也是笑道“如同公子這般人物,也是這般介意所謂的正邪嗎?”
“是正是邪,於我而言並不重要。正道中有餘滄海這等為了一本秘笈滅人滿門的家夥,魔教中也有曲洋這等喜好音樂的純粹之人,所謂正邪,又有誰能分得清?可惜世人愚鈍,總是身份而視人之偏頗。我是華山弟子,受師門長輩大恩,並以華山未來所托,自當以華山為重,一切,皆是世事不由人罷了。”
林遠神情瀟灑,如此言語,也算是肺腑之言,倒是讓在場之人對他的感觀好上不少,哪怕林遠並不在乎這些。
任盈盈眸光閃爍,瞧著林遠這俊朗瀟灑的模樣,臉上的銳利之色也稍有軟化。
可她又突然想到林遠已經成親,娶的還是他師傅的獨生女,而自己更是算計了華山上上下下,一手促成了林遠的七師弟陸大友身亡。
更重要的是,林遠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對她更是明言要在此戰之後,恩怨兩清。
如此種種,讓任盈盈的心迅速冷卻下來,隻是有一股悲涼之感“的確,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說著,她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動作之間,少有少女的嫵媚,更多的是江湖女子的爽朗大氣。
若是穿越前,林遠更喜歡小家碧玉的女子。
但在這笑傲江湖中待了數年,他喜歡的雖然依然是漂亮女子,但性格方麵,卻更喜歡大方爽朗一些的。
任盈盈無論是外貌條件,還是性格,都在林遠的喜歡範疇之內。
可惜,可惜。
兩人就這般在亭子中暢飲起來,言語間聊的,儘是江湖中所經曆的趣事,看上去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
可他們卻明明一個剛剛二十、一十十八芳齡,卻給人如此感情,甚是怪異。
藍鳳凰等人早已退出亭子,在院子的屋簷下看著亭中的兩人。
“其實聖姑和林公子還是挺般配的,可惜了,林公子居然取了那嶽不群的女兒。”藍鳳凰忍不住說道。
向問天冷哼道“這小子一心記掛著華山,怎麼可能與我等神教中人為伍,更何談其它?”
“向左使說得沒錯,可惜了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明明不是迂腐之輩,卻被師門恩情束縛,可惜可歎。”
作為私鹽販子的頭頭,黃伯流見識的人要更廣,像林遠這等人物,他卻也還是第一次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