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洛陽風起雲湧,道門大宗師寧道奇也在洛陽附近出現,如果國師想去洛陽,我宇文閥力小勢微,也願意為國師前往洛陽的大船,保證一路上暢通無阻。”
瞧著一臉恭敬的宇文傷等人,林遠麵色古怪。
之前給宇文傷等人下了生死符,並不是想著要收服宇文閥,而是當初對待海沙幫一樣,隻是不想讓他們給自己找麻煩。
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林遠眼中,江湖幫派海沙幫也好,四大門閥宇文閥也罷,都一視同仁。
隻是他信不過這些人,所以才用生死符來保證這份‘約定’能夠得到執行罷了。
可宇文閥的人倒好,居然還真就把自己擺在了這麼低的位置上,沒瞧著一旁的婠婠眼睛都看呆了嗎?
估計這位陰癸妖女,也沒見識過如此低三下四的四大門閥吧。
婠婠的確是沒有見過,而且在她原本的猜想中,林遠就算手段通神,更有著道門背景,但道門終究是隱世百數十載,與勢力遍布天下的四大門閥相比,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
就算是林遠與宇文閥談合作,主導的那一方,也應該是宇文閥才對。
可瞧著宇文傷這位閥主都用近乎討好的眼神看著林遠,婠婠突然覺得,自己對林遠的猜測,似乎還是太低了。
既然有免費的勞力送上門,林遠倒也不會拒絕。
他做了這麼多事情,費心費力地給彆人種生死符,不就是想讓自己在求道之餘,能過得輕鬆一點嘛。
見到林遠答應之後,宇文傷鬆了口氣,指著身後道“士及、無敵與成都三人近日也有公務要去洛陽,到時就由他三人跟在國師身邊,國師有什麼事,就吩咐他三人去做,他三人一定會替國師完成的。”
宇文士及、宇文無敵與宇文成都苦笑著上前,躬身抱拳,“見過國師。”
林遠看了兩人一眼,自然能感覺到兩人身上的恐懼,但也沒在意,“天寶大將跟著就行了。”
嗯?
宇文成都麵色苦了下來,而宇文士及和宇文無敵則是強壓著心頭欣喜,可他很快感覺到不對,就發現大哥宇文化及正陰沉著臉,盯著自己。
兩人全身一個激靈,連忙上前道“國師恕罪,往日士及多有冒犯,還請國師責、責罰!”
天知道他們說出‘責罰’這兩個字是有著多麼大的勇氣。
可沒辦法啊。
對於家族的責任,讓他願意去承受生死符的痛苦,大不了如果真的太痛苦了,就自我了斷就是了。
林遠搖搖頭,“貧道與你三人並無多少交集,更沒有恩怨。隻是兩位的相貌太過清奇,所以貧道覺得,還是不要再見麵為好。”
宇文士及與宇文無敵麵色一僵。
如果是在正史上,宇文士及後來可是做過大唐宰相的,在講究‘相由心生’的年代,長相不說多帥,自然也不會醜了就是。
可在這武俠世界中,宇文士及的相貌雖然說不上難看,但絕對是沒什麼出彩的,而宇文無敵就不同了,他的相貌十分醜陋,額頭上還有一個大肉瘤。
以往時刻,誰要是敢談及他們的相貌,哪怕是誇獎,也會被宇文士及和宇文無敵好一頓修理,甚至是殺人泄恨。
可現在,他們卻很是慶幸自己相貌並不好看。
瞧瞧一旁長相帥氣的宇文成都,也是第一次對宇文無敵的醜陋、宇文士及的平凡,產生了濃濃的羨慕,甚至是嫉妒。
約定完成之後,宇文傷也起身告辭,“此去洛陽走水路大概一月有餘,老夫回去後便做準備。國師何時想出發,派人到府上說一聲,老夫便立即命成都前來。”
這服務態度,簡直了。
林遠表示明白,然後就讓宇文閥的人離開,絲毫沒有留他們吃飯的意思。
當然,就算他邀請了,估計這些人也不會真正願意留下來的。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如今天下風雨儘聚洛陽,讓如今的江都都變得安寧了不少,林遠也靜極思動,準備出發了。
宇文閥得到消息之後,便立即讓宇文成都過來。
堂堂隋朝天寶大將,卻成了林遠身前的一個小隨從,之前的威風凜凜,現在也變得可憐兮兮的。
隻可惜,若是婠婠這樣的女子這般姿態,那自然是秀色可餐。
宇文成都嘛,嗬嗬。
宇文閥作為四大門閥,又一直處於朝廷中心,在如今大勢在‘我’的情況下,至少在隋廷的勢力範圍內,還沒有人敢對宇文閥出手。
大船起航。
雖然沒有龍舟那般巨大而奢華,但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
林遠對這些沒有太大的興趣,隻不過在船航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讓宇文成都換了方向。
“國師要去飛馬牧場?”
要是放在幾天前,宇文成都是不敢問的。
經過幾天時間的相處,他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般懼怕林遠。
因為他發現,林遠其實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怕,隻要不招惹到對方,哪怕有生死符在體內,他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唯唯諾諾,心驚膽顫,恢複了天寶大將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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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對林遠突然要換目的地,他還是心中疑惑。
林遠道“那裡有一個人,貧道想去見見。”
一個人?
宇文成都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神都變得曖昧起來,順便還有愉悅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林遠身邊的婠婠。
然後,他便應了一聲就告辭離開。
飛馬牧場在天下的地位和東溟派有些相似,前者的馬匹和後者的兵器,都是如今天下各方勢力渴望的軍備力量。
後者根基在海外,受到內陸的影響較小。
前者雖然根基在中原腹地,但其地形特殊,三麵環山,僅有一個方向可以進出。
飛馬牧場於晉末時期誕生,經過幾代人的心血,花了一百六十年的光陰經營,哪怕是朝廷派軍圍剿,沒有十數倍的兵力,也很難將之剿滅。
隋朝開國皇帝楊堅也有雄才大略,自然不會允許天下間有這樣一個不受控製的勢力在自己的皇朝之內。
隻是開國之初,天下未定。
和這樣一個隻知道做生意的勢力相比,占據嶺南的宋閥、北方關外的突厥,以及國內一些還心向前朝的勢力,才是重中之重。
也正因此,飛馬牧場才得以幸存。
否則麵對一個安穩的大一統王朝,再是如何經營,也逃不過最終覆滅的下場。
原本按照楊堅一朝的形勢發展,隻要楊廣將大隋王朝經營下去,讓大隋王朝蒸蒸日上,這飛馬牧場說不定自己就會選擇歸附。
可現在,天下承平不過幾十年,便又蜂煙四起。
既然如此,飛馬牧場的地位就又變得特殊起來,讓各方梟雄都趨之若鶩,哪怕是四大門閥也極其重視。
相應的,關於飛馬牧場更多的消息,自然也是傳播開來。
而其中最突出的,便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是被無數人讚譽的絕美雲岫,讓無數人心生向往,想要娶回家中。
畢竟,她不但美,還有一整個飛馬牧場作為嫁妝,誰不愛?
林遠是道士,而道門除了一個一兩百年前的張角之外,還沒有過爭霸天下的例子,大部分都是如同佛儒魔一般,選擇一位名主輔佐。
所以林遠前往飛馬牧場,絕對不可能是為了飛馬牧場本身,而他又點明了是為了一個人而去。
那除了商秀珣,還有其他人能讓林遠這般重視嗎?
沒看出來,國師表麵上正經,實際上還是這麼有雅致的人物。
早知道如此,還在江都的時候,就該多請國師去勾欄聽曲,說不定還能增進關係,得一個授篆傳功什麼的。
就是國師也有些不解風情,明明身邊還有一個絕美的侍女在,卻還是這麼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
哎!
他倒不是怕什麼修羅場,因為楊堅皇後獨孤伽羅的原因,這個年代的女子地位並不算低,但那也隻是對同等地位的姑娘而言。
婠婠現在的身份隻是林遠身邊的侍女,無論林遠對她有多麼寵愛,也不是她能肆無忌憚的理由。
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要去安排去飛馬牧場的事宜。
這條運河直通東都洛陽與江都揚州,但想要前往竟陵城附近的飛馬牧場,可還是要走一段路才行。
這些都需要好好安排安排。
對了!
竟陵現在也同樣在朝廷的控製範圍內,既然如此,那宇文閥的勢力也可以用。
作為天寶大將、宇文閥嫡傳的宇文成都,自然在竟陵城內擁有著同樣的權威,到時候也不用作威作福,隻要安排好,帶著國師去竟陵城內最好的場所勾欄聽曲,應該能增進關係吧?
嘿嘿!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等宇文成都離開後,婠婠卻是嘟起小嘴,幽怨地看著林遠,“道長,那美人兒場主就這般有吸引力嗎,連道長都要特地過去看她?”
林遠笑道“吃醋了?”
吃醋?
婠婠眼神迷茫,有些不太明白林遠的意思。
‘吃醋’這個詞是在唐朝出現的,是發生在房謀杜斷的房玄齡身上的,至於故事的細節,這裡就不細提了,感興趣的大俠們可以去查查。
很顯然,吃醋這個詞現在還沒有出現,婠婠自然不可能知道它的含義,可林遠的笑容那般促狹。
她又不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