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洛陽。明日午時,越王將出城迎接國師,以示尊重。”
又過了兩天,宇文成都找到了林遠,將接下來的安排說了出來。
林遠現在可是楊廣親封的國師,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如果是元德太子楊昭也就罷了。
越王楊侗隻是楊廣的孫子,現在也不過才九歲而已。
在如今大勢將崩的情況下,麵對楊廣親封的一國之師,也不會有太大的架子,而是會表示足夠的親近。
林遠點點頭,“洛陽太守,可是王世充?”
宇文成都有些詫異,回答道“王世充是兵部員外郎,目前佐以越王,太守另有其人,是……”
林遠感興趣的,隻有王世充。
這一位在曆史上也是一個梟雄,隻可惜,最後還是敗了,敗得十分乾脆利落。
對王世充的興趣,也就隻是這麼一點,沒有多的了。
聊了聊明天的事情後,林遠便表示要休息了,宇文成都雖然不想離開,但還是告辭退去。
船艙內,再度恢複了靜謐。
“明日就要到洛陽了,天魔大法可有什麼進展?”
婠婠本就心懷忐忑,突然聽到林遠的詢問,原本不安的心卻仿佛安定下來了一般。
她微微躬身道“婠婠資質愚鈍,勉強推導出了天魔大法第十五層的功法,但不知是否正確。”
林遠睜開雙眼,深邃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婠婠,“說來聽聽。”
“是,道長。”
婠婠隨即便將她‘推導’出來的天魔大法第十五層說給了林遠聽,然後便安靜地站著,像是在接受審判一般。
功法沒有錯,的確是天魔大法第十五層的心法。
隻是,婠婠自己擁有的,可是直達天魔大法第十七層的心法啊。
這姑娘明顯還是有些想法的,林遠緩緩道“明日進了洛陽之後,你可以到處看看。”
婠婠猛地抬頭,驚訝道“真的?”
林遠笑道“怎麼,貧道像是會限製身邊人自由的人嗎?”
“嘻嘻,當然不是啦,道長最好啦~”
婠婠撒了個嬌,心中也是真正的十分開心。
前幾天林遠不讓她離開他身邊,她本以為是林遠已經站到了李世民這一邊,甚至是像寧道奇那樣,站到了佛門一邊。
可現在看來。
似乎是她想多了,至少,林遠是中立的,對於佛魔之間放大到天下的爭鬥,並沒有太明顯的傾向。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宇文閥一係列大船很快就到了洛陽外的碼頭,這裡有不少人在等候著。
宇文成都意義氣發。
這,便是他們宇文閥如今的大勢!
越王楊侗,一個九歲的大男孩,此時正身著合身的王袍,故作威嚴地在眾人身前,迎接著林遠。
林遠施施然從船艙中走出。
看到他相貌的那一刻,現場發出一聲輕呼,就連越王楊侗那不滿的小嘴也收了回去,反而十分欣喜的看著林遠。
人群中,一個中年人身後,一個身著勁裝的女子不屑地撇撇嘴,嘀咕道“長得也不怎麼樣嘛,還說出塵入仙呢。”
中年人回頭喝道“鳳兒,不得無禮!”
女子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長劍,明顯是不愛紅妝愛武裝。
中年人很是無奈,但也沒有辦法。
作為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可不像其他三大門閥那般勢大,至少就他身後的獨孤鳳,他就沒什麼辦法。
誰讓獨孤鳳是他母親,也是獨孤閥第一高手尤楚紅最疼愛的孫女呢。
再加上獨孤鳳天賦和實力都極高,這才小小年紀,就已經快要摸到先天境界巔峰,隻差幾步便能步入宗師境界了。
這樣的天驕,他平時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
也就是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連越王楊侗都在場,若是傳出他們獨孤閥對國師不敬的消息,宇文閥怕是又要趁機落井下石。
而且喝止獨孤鳳,也不全是因為如此。
更因為那名叫林遠的國師,彆的不提,至少在這顏值上,讓他甘拜下風,反倒是獨孤鳳的審美,簡直有些荒唐。
越王楊侗給足了林遠這位國師麵子,禮貌做得十分到位。
也順便將洛陽的一些實權人物介紹給了林遠,比如獨孤閥獨孤峰、獨孤鳳,掌兵的兵部員外郎王世充等等。
大庭廣眾之下,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顯得十分和睦,就連宇文成都和獨孤閥之間,都沒怎麼起衝突。
林遠倒是多看了獨孤鳳幾眼,得到的,是獨孤鳳的瞪眼。
“本王已經在宮內備置了酒宴,好為國師接風。”
楊侗的聲音比較稚嫩,但言語間也頗有皇家氣度,林遠搖搖頭,道“貧道不勝酒力,還請越王見諒。”
一句話,便讓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
楊侗雖然出生皇家,從小受皇室培養,但麵對這突然的變故,也依然有些反應不過來,求助地看向王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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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臉色微變,連忙道“殿下,國師一路辛苦,便先請國師去休息吧。來日方長,不在乎一時一刻。”
楊侗想了想,道“王卿說得是,國師府也已經備好,便請國師前去吧。”
林遠也沒再跟一個小孩子客套,在一眾洛陽文武大臣各異的眼神中,坐上了宇文成都準備的馬車,然後在宇文成都的護送下,緩緩離開。
“真是好大的派頭。”
獨孤峰冷笑一聲,不過他的目光卻是看著王世充,充滿著濃濃的不善與敵意。
王世充則是一臉苦笑,緊緊跟隨在楊侗身邊,像是一個寵臣。
“國師,這府邸原本也是我宇文閥的宅子,在知道國師要來江都之後,就特地空了出來,然後弄成了現在的模樣,你看喜歡不喜歡?”
宇文成都的態度是好得不能再好,完全就是林遠身邊的狗腿子,哪裡還有絲毫天寶大將的氣度。
不過林遠和婠婠都習慣了。
林遠對住宿並沒有太大的要求,像這棟跟國家公園般大小的國師府,他還能一個人住完了不成?
安頓下來之後,宇文成都看了一眼婠婠,便笑著道“國師好生休息,明日成都再上門拜訪。”
林遠點點頭,“記得多送些書過來。”
被提了要求,宇文成都不但沒有不滿、生氣,反而十分開心和喜悅,像是被賞賜了一般,“好咧,國師放心,我宇文閥的藏書完全對國師開放!”
國師府內還有不少仆役下人,也不知道是宇文成都安排的,還是洛陽城內的某些人安排的。
林遠和婠婠都不在意。
“這些時日在船上也辛苦了,就給你幾天假,去休息一下吧。”林遠突然開口。
婠婠抿著唇,微微躬身道“婠婠不在身邊,國師要照料好自己的身體,不要一看書就忘記了吃飯和休息的時辰……”
婠婠說了很多。
甚至連她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像個女主人要回娘家一樣,對林遠叮囑這麼多的內容。
不過,她也沒心思去想了。
離開國師府後,婠婠回頭望去,似乎能穿過無數道高牆,與那如仙般的道長對視,可終究她還是離開了。
她才剛剛離開不久,就有兩人策馬而來。
國師府前的兵士攔住了兩人,為首那人笑著上前道“還請通報國師,李氏世民、秀寧前來拜訪。”
陰癸派的總部就在洛陽。
作為魔門,陰癸派總部的環境可一點兒也不陰森,反而是和國師府一樣,都是十分奢華的亭台樓閣。
遠遠看去,就像是達官貴人的府邸一般。
作為陰癸派掌門弟子,婠婠很輕鬆地進來,耳聰目明的她,很輕易地就聽到那隱約的哀嚎聲。
這聲音是那般熟悉,讓婠婠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聞彩婷走了過來,“邊長老這些時日可是受儘了苦處,你也不知道早些回來。”
婠婠笑嘻嘻地說道“聞師叔這是在責怪婠婠嗎?若是早知道的話,婠婠或許早就回來啦,不會拖到現在的。”
“你就貧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