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說,再不來往,再也不見麵,生死不相逢!
傅硯池弓著身子,一手捂著胸口,眼睛卻盯著徐景好離開的背影。
唇輕輕顫抖著說:“徐景好,你休想!無論生死,我們必定糾纏一輩子,你休想甩開我,休想!”
尹司南出來的時候,看到傅硯池這副模樣,甚至不敢上前。
這一個個至情至性,將愛看的比生命還重的人,愛著愛著都愛瘋了。
許西宜是一個,傅硯池、徐景好又是如此。
尹司南低聲自語:“這愛情到底有什麼魔力,一個兩個,全都瘋了一樣?”
徐景好將徐山川的骨灰帶回了靈堂。
遺體已經被火化,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挽回。
徐家雖然已經倒了,但是徐山川也還有幾個老朋友,這些年來隔段時間也會去醫院看看他。
活了一世,臨了,到底還是會有幾個朋友來做告彆的。
徐景好將骨灰帶回來,就放進了棺材裡麵,不能道彆遺體,隻能道彆骨灰了。
這邊靈堂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放好骨灰後,徐景仁拿了衣服給徐景好去休息室更換。
周逾白也暫時放下醫院的工作,一直陪在這裡。
其實,從宋嘉栩告訴周逾白徐景好的身體狀況之後,周逾白就把醫院裡的工作給做了交接,全身心都撲在了找治療辦法上麵。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近距離地守著徐景好,斟酌著悄悄給徐景好用些藥,稍微控製著腫瘤增大或者進一步直接癌變的可能。
徐景好拒絕做進一步檢查,加上她懷著身孕,除非拿掉孩子,否則也沒辦法直接偷偷為她做腫瘤的檢查。
良性惡性,是否是癌,至今未知。
周逾白抱著百分之五十的希望,竭儘全力。
而宋嘉栩做不了彆的,他隻能守著徐景好,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天已經有熙熙攘攘的人來祭拜徐山川,不過,和徐家全盛時候相比,現在來的這幾個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不過,終歸還是有人來相送,徐景好答謝回禮的時候,鞠躬的腰,折得也格外彎。
她沒有彆的方式可以表達對這個時候還能來送她父親一程的親友的感激之情,唯有如此了。
當晚,姐弟兩人是要在靈堂守著徐山川的骨灰的。
徐景好堅決不肯讓宋嘉栩和周逾白也陪著,隻讓他們去休息,明天再來幫她一起處理後事。
兩人拗不過,可宋嘉栩也沒走遠,就在車裡守著。
這一夜,對於徐景好來說,太過漫長了。
漫長到,足夠回憶起二十多年來,父親對她的每一分寵愛。
一整夜,淚流滿麵。
徐景仁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他是男孩子,父母教養時不如對徐景好那樣寵溺,反而多幾分嚴厲。可父親對他們的疼愛,卻是一樣的。
姐弟倆就這麼守著,到天光微亮時,兩人靠在一起,略微有些困倦。
徐景好打了個盹,三年多以來,她第一次在夢裡見到父親。
他還是那麼年輕,微笑著什麼也沒說,對她揮著手,徐景好追著去,他卻消失的更快。
“爸爸……爸爸……”
徐景好哭著喊著一下子驚醒過來,臉上淚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發現徐景仁靠著她也睡著時,她猛然起身去查看棺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徐景好被嚇得驚呼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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