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看著我...冷靜些,深呼吸,好嗎?”黃泉微微彎腰,凝視著星的臉。
黑天鵝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來吧,放輕鬆...你會沒事的。”
黃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地退後讓開位置,轉過身去重新握住刀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像是一尊雕塑,背後是逐漸放緩的呼吸聲,低低的抽泣聲也停下了。
黑天鵝彎著腰幫星把散掉的頭發用手梳好,把她額頭前垂下來的劉海攏到耳後,手掌包裹著她捂住臉微微發抖的手,沒有任何體感的溫暖,卻莫名的安心。
幾分鐘之後,黑天鵝鬆開了星的手,緩緩地直起身子,輕拍拍她的肩膀:“真的很抱歉,我得離開一小段時間...死亡還在遊蕩,我必須親自去確認姬子小姐和三月七小姐她們的安危,並給予提醒......”
頓了一下,她轉頭凝視著黃泉的背影:“星就拜托你了...黃泉小姐。”
黑天鵝的身影漸漸透明,大堂裡再一次寂靜無聲,很久很久之後,黃泉才轉過身正視著星的眼睛,緩緩地說:“發生這種事,我很遺憾…我太過專注於那女孩,卻忽視了……”
“是因為我的猶豫不決讓她送了命…對不起,星。”
凝視著黃泉充滿歉意的眼睛,星沉默了很久,嘶啞地問:“你甚至沒有拔刀...為什麼...”
星直勾勾地盯著黃泉身後那把從未見她出鞘的長刀,思緒從遙遠的地方漸漸飄回來,其實話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想把話收回來全當自己從未開口。
她不覺得自己有理由苛刻黃泉,說到底她和黃泉的關係比路人好不上多少,黃泉沒有保護流螢的義務。
在那短暫的瞬間,在殺機泄露的那幾秒鐘裡,她才是那個應該挺身而出的人,而不是黃泉。
“.......對不起..”黃泉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我...彆無選擇。”
“她也沒有選擇…我會為她報仇的。”星緩緩地說,聲音嘶啞。
黃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明白你的憤怒,也願意接受它…但時候未到,在巡獵之前,我們應當擦亮眼睛,思考真正的敵人藏身何處,以及如何與之相抗……”
“不要讓傷痛左右你的想法,星,維持自我,你才能走在正確的路上。”
頓了一下,她又說:“曾經,也有人這麼告誡我…“對待敵人無需憐憫,那是對自己的殘忍,但你必須要認清誰才是真正的敵人”……以及,你要明白揮出那一刀的意義和代價。”
“這是一個身負累累血債之人能給你的唯一忠告。”黃泉緩緩地說,手扶著長刀的刀柄。
“所以我們就要徐徐圖之,心裡許下待日後必斬它首級的話嗎?然後灰頭土臉的溜回去?”星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黃泉的眼睛說話,第一次那麼認真那麼誠懇。
是啊是啊,她也是很想很想和黃泉和黑我們都要冷靜下來,要摸清楚敵人的底細後再行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和它一個道理啊!
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裡,誰還記得她曾經活過呢?誰還會為她報仇呢?
可她辦不到,就像江凡說的,人從來都是感性的,那是感情在左右著你。
是曾經一起分享時光的人才會有那種莫名的情緒,局外人永遠無法體會,永遠不知道她牽著你的手到處跑,點燃煙花棒時的笑容有多麼美好。
她不知道自己和流螢算不算的上是朋友,可你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就永遠不會有好的結果在等待你,這樣你他媽還怎麼帶她去吃橡木蛋糕卷啊!
她知道自己的壽命比彆人短,但不想在那間永遠不會變充滿消毒水味的醫療艙裡過一生。
活著的概念在她身上隻是等著慢慢消失,直到她和整個世界的輪廓都變得模糊不清,再也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都變的破碎不堪,所以她才拉著你的手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看儘可能廣大的世界。
築夢邊境裡空蕩蕩,絕對談不上是多美麗的景色,可那是你能夠每天沐浴在陽光下啊,當然不理解在醫療艙裡度日的女孩眼裡的好風景與世界。
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地握住發力再鬆開,心裡的難過幾乎要溢出來。
她想抱著三月或姬子,或者是誰都好,她想要一個依靠,想要一個助力,乃怕是一句輕飄飄的嗯也好,原來這就是失去,好難過...
空曠的夢境大廳裡忽然卷起一陣風,有什麼黑色的東西被吹著卷起來飛到她的視野裡。
星抽了抽鼻子,視線下意識跟著看過去的瞬間,卻驚呆了。
.......
你們就當2.0劇情看就行,刀肯定有刀,我就差把2.0劇情全甩你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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