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隻言片語推斷,流螢的同行者中途背叛,把她一個人關在這個房間,而自己不知所蹤…為什麼?”
“她說過,這場交易和鐘表匠有關——涉及鐘表匠,就會觸碰許多人的底線。”
“也許是想要侵吞遺產,也許是為了讓知情者再少一人,也許…是因為這片憶域中隱藏更深的秘密,而為了釣起大魚…需要浮餌。”
“你的意思是…流螢?”
“這隻是一種最壞的假設,但不妨想想,如果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附近,他為何會放任我們四處搜查?除非…”
“除非他還有更在意的事,需要——或者說,正在確認。”
聽著黑天鵝和黃泉左一句右一句地說著,星感覺自己的思路被打通了,僅憑目前的線索來看,流螢無疑是遭遇了同行者的背叛而進入一種危險的地步,換言之,那些同行者亦是凶手。
“她沒有彆的路可走,隻能從側廊離開。”星抬頭望著那片幽暗的側廊,仿佛地獄深淵一步步地靠近。
不出所料,流螢的選擇應證了星的猜想,流螢放棄了推開那扇被鎖住的門,轉而走向側廊。
側廊裡的路遠比正麵的走廊裡要狹小,和走廊裡的昏暗環境想比,這裡豈止是漆黑,簡直算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隻有記憶片段的光不斷地變幻。
“變幻莫測的通路,指向遊蕩的憶域迷因…她完全迷失在憶域中了。”黑天鵝跟著流螢的記憶。
走過狹小走廊的深處轉角,一道朦朦朧朧的光在儘頭的位置若隱若現,同時流螢的腳步在逐漸加快,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似的。
“是出口...沿著這邊應該能離開......”流螢有些慶幸。
“可惜這條路,最終通向死亡的巢穴......”黑天鵝緩緩地說。
星有些不太理解黑天鵝的這句話,最終通向死亡的巢穴?難道這條路的儘頭是那頭怪物的老家嗎?
帶著心中的疑問,星一言不發地走著,狹小的走廊越來越開闊,明晃晃的燈光從出口照進來,一寸一寸地驅散了地毯上的陰影。
走出那條狹長的走廊,星迎著那些照射進來的光,終於知道了為何這裡最終通向死亡的巢穴,她們回來了,重新回到了夢境大堂裡......
夢境大堂裡依舊空蕩蕩的,隻是不知為何,正中間的地毯上多了一張明顯被火燒過的桌椅,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煙熏味,仿佛是在幾分鐘前才被熄滅的。
星凝視著流螢的背影,微微哆嗦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一切,身邊明亮的光線好像都遠去了,心裡靜的空曠。
她以為逃出生天了,但......
“這就是結局了......”黑天鵝輕聲說。
黃泉盯著大堂裡那張被燃燒過的桌椅,抬起頭環顧四周,視線忽然定格,手悄無聲息地伸到背後握住刀柄,氣勢變的淩厲起來。
“各位,那邊——”順著黃泉的視線看過去,星看清了大堂陰影裡的人影。
“看來有人恭候多時了啊。終於打算走上台前了麼……”黑天鵝抬眸,緩緩地說,“星核獵手薩姆。”
一片微涼的寂靜,星抬起頭四目相對,目光凝然,大堂牆上的掛鐘發出“嚓嚓”的微聲,時間悄然流逝。
“就是......你麼?”星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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