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彌漫開來的白煙,謾罵聲不絕於耳,身上的單衣早已被打濕,粘在身上,更襯得淩雪風情萬種。
蕭逸飛遠遠在站在自家府衙的閣樓上看著鬨市中這一幕,袖中雙拳默默握緊,控製住了想要饒過她的念頭。
整整一天,幾乎整個城的人都參與了這場狂歡,淩雪始終微微笑著,像看死人一般。
……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原本熱鬨的街道空無一人,蕭逸飛才意識到又被耍了。
“賤人,解藥呢,拿出來。”蕭逸飛抓住淩雪的前襟輕易就將她拎了起來。
“沒有。”淩雪也不做辯解,直截了當的回答。
蕭逸飛恨得牙齒咯咯作響,他鬆開手,看到淩雪市區支撐摔倒在地上,抬起腳來,輕輕踩著她鼓起的肚子。
“據說聖尊懷孕期間,就像尋常女子一般,沒有任何外力可憑借。”腳尖使力,淩雪感受到壓迫,咬牙忍耐,冷汗沁滿了額頭,“說,你的同夥藏在哪裡?”
“蕭逸飛,我應該說過,對於所有羞辱折磨過我的人,我必不手下留情。”淩雪稍稍緩過這段難捱的疼痛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啪,蕭逸飛難以自製的甩出一巴掌,打開腰間的囊袋展開,將三根銀針刺入了她胸前的穴道。
啊……呃啊……淩雪疼得眼神都快失焦了,連日來的折磨讓她難以維持之前的體麵,雙手按在胸前,想要將那些銀針拔去。
蕭逸飛卻早她一步將銀針按入她的體內,“現在除了西域磁鐵很難靠人手拔除,淩雪你該學得乖一些。”
“做夢。”淩雪的聲音雖小,卻刺激得蕭逸飛再次發狂,踩在肚子上的腳再次發力。
身下逐漸有血流出,意識也逐漸渙散,這個被人祝福的魔胎不知道會不會在此刻死去……
可是更先死的卻是眼前的這個痛苦的女人,一如上次,本體越是虛弱,寄生在其上的魔胎越是瘋狂。
就在蕭逸飛一籌莫展之時,下人來報,“主上,門外有一仙風道骨之人,手執羽扇,說可解主上之困。”
蕭逸飛一聽顧不得其他,趕緊讓人通傳請進府來。
淩雲被領進後院的時候,淩雪已經被移到後院,屋內還是彌漫著厚重的血腥氣,昨天遊街示眾讓他知道了淩雪的位置。
之前將魔胎置於淩雪體內之後,雖用鐵鏈禁錮在之前的山洞祭台之上,但淩雪依然蠱惑族內幾名微末之位的長老助她逃了出來。
隻是沒想到她會與虎謀皮,投奔蕭逸飛,淩雲在塞外奔波許久,但淩雪蠱惑的那幾名長老與她相互配合,遮掩蹤跡,直到昨天夜闌族獨特的白煙之毒才暴露了她的蹤跡。
淩雪與蕭逸飛的糾葛,之前在山洞中做樹洞的時候,淩雲聽淩雪對著他嘮叨了好多,她厭惡蕭逸飛,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而今的這個場麵,淩雲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這淩雪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此人報複心極強,不計任何代價。
但幾百年了,隻有她能吸收魔氣,淩雲等了幾百年,漫長歲月隻做活死人的日子他再也撐不下去了,如果要下地獄,他願意去下這地獄。
終於走到了門口,淩雲收起紛亂的思緒,看向床上痛苦呻吟的血人,腦中似是洪鐘被一錘錘的撞響。
魔尊!此時若是滑胎,神仙難救,好在滑胎之前是宿主先死,也就是說隻要救活淩雪,魔胎無恙。
淩雲強裝鎮定,施施然向蕭逸飛施禮,蕭逸飛也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了,三天之內竟至兩次血崩之相。
“先生,不知是否能救下愛妃。”蕭逸飛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承認了淩雪的身份,恭敬得放下了蕭國皇子的身段。
淩雲看著眼前這個陰狠倔強的女人,雖然此刻她死了是最好的結果,但魔胎未成,此時若放棄就前功儘棄了。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待我把過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