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呢?”
陳東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顯然他也知道剛才自己的情緒比較激動,聽袁航的語氣,他好像不知道這件事。
“我在調查商投啊。”
袁航無語道:“你小子搞出了這件事,紀委這邊受理了,我不得跟進一下啊,怎麼了,馬集鎮出什麼事了?”
“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先處理好商投那邊吧。”
不等那邊回複,陳東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陳副縣長,咳,袁副書記那邊恐怕並不知道。”
蕭信然在一旁解釋道:“我以馬集鎮黨委的名義,把這件事上報了,隻不過是被政法委那邊給按住了。”
陳東臉色難看道:“出了這麼大事,他們居然還想著按住,我到想知道他們什麼理由?”
“政法委的鄭書記說,李豔跳樓是屬於自殺,跟王元亮三人與李孝文的衝突,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陳東冷笑道:“不意外,兩者之間的性質差彆太大了。”
王元亮三人跟李孝文之間的衝突,由於取得了對方的諒解,所以處理起來,也就一個處分了不得了。
可若是跟李豔跳樓這件事掛上鉤,那他們三個可就不僅僅一個處分的事了,而是直接把烏紗帽給掀飛了。
“我說我這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呢,合著是被人給壓住了,如此看來,恐怕柳書記那邊這會也不知情。”
蕭信然跟嚴承祥同時點點頭,他們之所以來找陳東,就是因為這件事阻力太大,完全超出了他們兩個的能力範圍。
假如他們不認識陳東的話,那麼這件事,很大概率會不了了之,也就是所謂的‘低調處理’。
想想也很正常,縣政法委書記跟縣紀委書記聯手壓住這件事,他一個鎮黨委書記怎麼頂得住?
人家兩個不管咋說,都是縣委常委!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蕭信然把這件事向縣委彙報,可縣委辦主任張月在那壓著,消息同樣到不了柳照蓮的眼前。
若說直接給柳書記彙報,那就有點不太現實了,全縣有幾個正科級乾部能夠見得到縣委書記的?
有的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一點都不誇張。
根據中央黨校某教授發布的一篇文章就說過,全縣百分之八十的正科級乾部,根本見不到縣委書記的麵。
這就是現實官場,也就幸虧他們跟陳東之間有這層關係,也是因為陳東是從馬集鎮這邊掛職走出來的。
如果沒有這一層關係,說句實話,他們連陳東的麵也見不到。
其實,不光是見到見不到的問題,還有更重要一點,那就是身在官場,陣營派係錯綜複雜。
試想一下,你一個鎮黨委書記為了這件事,給縣委書記直接彙報,誰能保證,縣委書記就一定會處理?
要知道,政法委書記跟紀委書記聯手施壓,縣委書記真的會因為這一點事,跟對方硬杠嗎?
就連他們來找陳東,也是抱著迫不得已的辦法。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件事跟陳東說了,就等於是把陳東架起來了。
兩人把事情一說,如果陳東不處理,那他這個副縣長怎麼掛得住臉麵?
本來三人之間挺好的關係,因為這事搞的,到時候疏遠了,再見麵就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