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慢吞吞地喝著羹湯,看戲。
【你當然無能為力啦,畢竟應葭葭本來就是假孕,不然怎麼會趁著渣爹你百忙之中回府的空隙,特意到娘麵前栽贓陷害呢?畢竟這胎再不順理成章地流掉,她可就要露餡啦。不過反正現在被她陷害的不是娘,這黑鍋渣爹你就自個背吧~嘻嘻~】
沈晉安:!這鍋謝芳林不能背,他就能背了嗎?
沈晉安麵色陰沉,對身後隨從吩咐:“橫槊!去請太醫過府!本侯就不信了,這一胎連太醫都保不住!”
正欲回房歇息的謝芳林又默默坐了回來。
她也想看看,若是沈晉安知道應葭葭有意栽贓陷害,會如何?
聽到沈晉安要請太醫,應葭葭急了,連忙阻止:“侯爺,這麼晚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沒能保住這胎,是妾福薄罷了。”
謝芳林怎麼可能讓她糊弄過去,“事關侯府子嗣,自然馬虎不得。應姨娘如此抗拒,莫非小產之事有內情?”
應葭葭被這話堵住,見就連沈晉安都投來了懷疑的目光,縱然心中焦急,也不敢再言。
橫槊很快就將張太醫請了回來。
張太醫提著藥箱進來時還罵罵咧咧:“你們襄平侯是強盜嗎?老夫都快睡著了,你這隨從二話不說就把老夫擄上馬來,老夫再怎麼也是正六品院判,竟然讓我給一個侯府小妾看病?”
沈晉安大馬金刀地坐在邊上,“本侯問你看不看?”
他是武將出身,上過戰場立了戰功才拚來的爵位,身上帶著肅殺氣。
張太醫憤憤不平地將手帕蓋在應葭葭腕上,隻一診脈,就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襄平侯怕是想子嗣想瘋了,你這妾侍脈象平穩正常,既無流產之兆,也無滑脈之喜。侯爺為國事操勞,夙興夜寐,這十多年都再無子嗣,恐已雄風不再,不妨讓老夫幫你探探脈。”
謝芳林不客氣地嗤笑出聲,“侯爺可莫要諱疾忌醫。”
沈晉安沒好氣地瞪了謝芳林一眼,之後目光幽幽看向應葭葭,“應氏,本侯好心收留你,你為何假孕騙我?還設計這一出,陷本侯於不義?”
應葭葭慌亂極了:“侯爺,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之前府醫給妾診脈,明明說妾有喜了。妾的肚子也確實大了啊。”
府醫看了應葭葭一眼,知道她是打算把鍋都推給他,但卻不敢反駁。
張太醫在宮裡對這些假孕爭寵的招數都司空見慣了,那些娘娘們可玩得高端多了,打了個哈欠道:“吃胖的。都幾個月了,有沒有來月信,姨娘沒點數嗎?”
謝芳林沒少被應葭葭陷害,這會兒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就是!這一開始如果是府醫誤診,那後麵應葭葭你來月信時難道還不知有沒有懷孕?就算你不知,身邊的丫鬟婆子總該知曉吧?我看你陷害侯爺是假,最初分明是想陷害本夫人!”
應葭葭被質問得小臉煞白,隻是雙目淚眼漣漣地望向沈晉安。
沈綰梨在旁邊樂得看熱鬨,還求知欲很強地跟張太醫請教,“張太醫,敢問應姨娘並未小產,那身後這灘血怎麼回事?”
張太醫伸出手指沾了些地上的血,放鼻子邊嗅了嗅:“哦,雞血。應該是用了什麼東西裝著綁在腿上的。”
謝芳林給寒梅使了個眼色。
寒梅跟在謝芳林身邊,早就看不順眼這位總是挑撥侯爺和夫人感情的應姨娘了,當即上前讓兩個婢女按住應葭葭,伸手往她裙底裡掏。
張太醫等一眾外男早極有眼力地背過身去。
“夫人,侯爺,從應姨娘裙子裡掏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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