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公公眉頭微跳,聖心難測,這要備的是毒酒還是尋常酒菜啊?
皇上是打算直接在禦書房設鴻門宴賜死襄平侯嗎?
見德全公公久久沒動,燕帝瞥了他一眼,“還等什麼?”
德全公公試探著詢問:“皇上想喝什麼酒?”
燕帝斟酌了下:“就劍南春吧。朕記得襄平侯喜歡。襄平侯覺得如何?”
沈晉安瞥了眼神色諱莫如深的德全公公,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臣啊,都行,彆下毒就行了。”
德全公公:!
這麼直白的嗎?
燕帝聞言更是吹鼻子瞪眼,沒好氣道:“什麼下毒?誰敢給朕的酒下毒?”
德全公公:?
德全公公忽然有些看不懂這倆君臣了。
不是在交鋒嗎?你們還真喝上了?
德全寸步不敢離開燕帝身邊,隻打開禦書房的門對外頭吩咐了句,很快便有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來送膳。
沈晉安也不客氣,沒等燕帝落筷子,就自己先擼起袖子,抓了個大豬蹄子啃,“錦衣衛聽信流言非要搜查襄平侯府,我府中家眷膽小,若是受了驚嚇,皇上可得嚴懲錦衣衛。”
“岑寂可沒銀兩給你充軍餉。上任錦衣衛指揮使家中抄出來的銀兩都撥了大半給你的黑虎騎,你還惦記上朕這把剛開鋒的刀了?”
燕帝一眼看破他的算盤。
沈晉安這會兒吃上大魚大肉,反而神色認真了起來,“邊境諸國蠢蠢欲動,魏國昭國狼子野心,都不安分,屢屢進犯騷擾搶掠,臣也是防範於未然。就連太子,不也險些喪命於敵國細作之手?”
提及此事,燕帝眸光暗沉了幾分。
他猛地一拍桌案,“待朕查清是誰設計栽贓陷害,汙蔑於你,抄了他家,家產全給你充軍餉。”
“好!”
沈晉安十分激動。
覺得,覺得錦衣衛這樣的搜查也不是不可以多來幾次!
多來幾個人陷害他吧!
德全公公:???
在宮中浸淫多年,研究過無數君臣關係的他,他有些看不懂燕帝和襄平侯的君臣關係了。
很快,便有錦衣衛將搜到的證物呈到禦書房內。
燕帝知道搜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竟然全都是這麼些肮臟惡心的邪物。
尤其是那什麼嬰兒骨粉,更是惡心得他吃不下早膳。
他麵色陰沉:“衛國公府?好啊,陸航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前來呈遞證物的錦衣衛也沒想到,襄平侯府裡頭搜出來了那麼大逆不道的東西,燕帝竟然絲毫不懷疑對麵的沈晉安,竟像是直接就認定了是衛國公府有意陷害。
再一看對麵的沈晉安,他大抵是真的餓了,這會兒還能吃得下飯,隻是神色間似乎有些失望。
“怎麼是衛國公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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