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大師從袖內取出來一個金缽,朝著空中扔去,金缽竟是懸浮於半空當中,無數金色的佛光自上而下普照。
饒是不苟言笑如錦衣衛們,此刻望著這一幕,也不由對明遠大師麵露尊崇。
沈晉安則是冷眼看著明遠大師。
他總覺得,這和尚妖裡妖氣的,不似正派。他倒是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然而,金缽在空中懸浮了一會,卻並見鬼胎現形。
甚至地上不知何處忽地飛起來了一塊石子,砸在了金缽之上。
一道金石碰撞的清脆聲響起後,懸浮於空中的金缽竟是光芒退散,哐當一聲,落到了地上。
原本還仰望著明遠大師的錦衣衛們:“……”
怎麼這明遠大師跟個江湖騙子似的?
沈晉安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長戟,更是忍不住嗤笑了聲。
“明遠大師,這鬼胎還沒現形呢,你的法器怎麼就落下來了?”
明遠大師麵色也有些掛不住,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高人風範的雲淡風輕,“許是貧僧用力過猛,鬼胎被嚇跑了。無妨,即便它逃到天涯海角,貧僧也會將之製伏!”
“不必勞煩明遠大師出手了。”
原本岑寂此前還覺得沈綰梨是在詆毀明遠大師,但如今親眼所見,又有沈綰梨和她師父的金玉在前,他覺得這明遠大師,確實像是個沽名釣譽卻名不副實之輩。
沈晉安和明遠大師齊齊看向了被錦衣衛掩護其間的岑寂。
岑寂挪開了腳步,露出了被他遮擋在身後的沈綰梨,“多虧了沈大小姐,鬼胎早已伏誅。”
眾人這才驚愕的發現,原本囂張猙獰的鬼胎,此刻竟縮成了一團模糊的黑氣,被困在一個泛著金光的圓網之中,落在少女纖細的指間。
“綰梨?!”
沈晉安濃眉一擰,虎目圓瞪,將手裡的長戟往隨從手裡一丟,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沈綰梨麵前,沉聲問:“你這丫頭,這裡那麼危險,跑來做什麼?”
沈綰梨把玩著揉成團的鬼胎,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路過。”
【滅鬼胎,救人唄,還能是什麼?真等那什麼明遠大師過來,這邊都死一大片了。到時候他再出手,是能力挽狂瀾滅掉鬼胎,達成一鳴驚人的效果,但卻會白白死掉很多人,淪為他這個救世主的陪襯。】
【也不對,有師父在暗處,應當不會死傷慘重。師父高風亮節,做了好事,連麵都不露一下,這般功名看淡,才是高人風範。哪像這沽名釣譽的妖僧!】
這話沈晉安倒是讚同,那什麼明遠大師,磨磨蹭蹭的沒半點真本事。
但他沒想到,他這半路找回來的女兒,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連鬼胎都能製伏。
還有她心聲中不止提到一次的師父,到底是何方高人啊,竟能把他這流落鄉野的女兒,教得如此……秀外慧中?
明遠大師在看到沈綰梨的瞬間,原本雲淡風輕的麵色,有一刻變幻。
在看到她手中把玩成團的鬼胎後,神色則是徹底繃不住了,眼底流露出深深的驚駭。
在進入衛國公府聽到那道悠揚琴聲的時候,他猜想過會有高人出手對付鬼胎,卻沒想到,製伏鬼胎的竟然會是沈綰梨!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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