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眼睛一閉,旋即睜開道:“錦衣衛現在是誰在主事?”
“回皇爺,許顯純許僉事現在在京。”
“傳其入宮覲見。”
“是,皇爺。”
稍頃,一身鬥牛服的許顯純就來到了乾清宮。
經曆過遼南一事的許顯純,現在倒是有了那麼一絲意氣風發的意思。
雖說,他沒有立下什麼赫赫功勞,但也算是重新確立在錦衣衛的地位。
“臣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拜見陛下。”
許顯純一進入涼爽的暖閣這麼說很怪),就對桌案後的朱由檢大禮參拜道。
“起來吧。”
“朕給你個差事,帶上錦衣衛的人,立即去陝西。”
許顯純一愣,沒聽說陝西有什麼事呀。
朱由檢撇了他一眼,冷哼道:“哼!你錦衣衛在地方上的那些千戶所、百戶所早都爛透了!”
“吃空餉、瀆職、貪腐、和當地官員沆瀣一氣!”
“臣……臣請罪!”
許顯純的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現在就去!”
朱由檢沒有搭理他的話,而是冷聲吩咐道。
“臣遵旨!”
許顯純答應後,緩緩退出暖閣。
一走出紫禁城,許顯純的眼中就閃過一道狠厲之色。
他娘的,自己好不容易重新站穩腳跟,這些狗日的就給自己上眼藥,當真是找死。
沒有遲疑,許顯純回道北鎮撫司,立即點齊了上千名緹騎,騎著高頭大馬,就出了京城。
現在的錦衣衛,錢糧很是充足,在李若璉的操持下,京裡的錦衣衛已經經過數次的整編。
不說能和當初的儀鸞司相提並論,但說都是精兵強將那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與此同時,登州。
一處臨街的酒樓內。
三人正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
“王兄,你的人可準備好了?”
一名看起來年輕一些,有些文質彬彬的青年,開口對坐在自己對麵的一人問道。
那人聞言,笑道:“何兄安心就是,頂多再有兩天,我們就可以乘船北上。”
如果鞏永固在這裡的話,一眼就會認出來,剛才說話這人,正是白蓮教教主王可就。
而他對麵那人,則是被革除了功名的何瑞徵,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則是郭景昌。
兩人按照何瑞徵的謀劃,一路喬裝到了登州。
他們的家人也接到了他們的書信。
在得知自己兒子犯下大案後,兩家都不敢再呆在家鄉,各自收拾細軟,來到了登州。
沒有後顧之憂的兩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即聯係船隻,準備離開大明,北上進入遼東。
但現在的問題是,大明已經徹底斷絕了和遼東的商貿往來,任何私人船隻,沒有官府的批文,不得進入遼東海域。
登萊水師的艦船,毛文龍的船隻,就在海上遊弋,一旦發現走私船隻,輕則沒收所有貨物,重則殺光、搶光。
這樣的情況下,哪家還敢出海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