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若璉滿臉錯愕,難道是他說得不夠清楚?
王承恩撇了一眼李若璉,沒好氣道:“啊什麼?你想阻塞聖聽?”
“下官明白了。”
一炷香後,李若璉在王承恩的引領下,來到了西暖閣。
“臣李若璉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
朱由檢放下手裡的毛筆,打量李若璉一眼,笑道:“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北司,到朕這裡作甚?”
李若璉躬身道:“陛下,許僉事把張家的賬簿送進京了。”
朱由檢一愣,旋即問道:“是不是有些觸目驚心?”
李若璉沒想到皇帝竟然會這麼問,點頭道:“確實……確實是有些觸目驚心。”
“大伴,取賬簿來朕看看。”
朱由檢轉頭對王承恩吩咐道。
稍傾,幾名內侍就抬著兩大口箱子進來了。
王承恩從箱子裡取出幾分賬簿,放在了朱由檢麵前的桌案上。
後者拿起來,認真看了看,冷笑道:“都是朕,是大明的好臣民呐。”
“看來,上次在宣大清理的還是不夠。”
“啪!”
把手裡的賬簿狠狠砸在桌案上,朱由檢霍然起身道:“李若璉,傳旨許顯純,張家通敵一案,無論牽扯到山西的誰,都要一查到底!”
“彆管他是邊關的總兵,還是一省巡撫,都要徹查!”
“臣遵旨!”
李若璉趕緊躬身應道。
朱由檢重新坐下,右手食指不斷在桌案上敲擊,半晌後才說道:“此案,範圍暫時控製在山西和朝堂,南直隸那邊不要動。”
“臣明白了。”
李若璉離開後,王承恩有些不解的問道:“皇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把南邊那些人一網打儘?”
朱由檢搖頭道:“西南那邊正在打仗,陝西那邊洪承疇也在忙著平定民亂。”
“還有朝鮮那邊也在準備和建奴開戰,這個時候南方不能亂。”
“等朕定了西南,穩住山陝,再和這些人好好算算舊賬。”
看了眼擺在地上的兩口箱子,朱由檢吩咐道:“把這些東西好生保存。”
“臣遵旨。”
王承恩一揮手,幾名內侍抬起箱子就離開了暖閣。
收拾一番自己的心緒,朱由檢又對王承恩問道:“最近朝中局勢如何?”
“皇爺,蒲州的事已經傳到了京城,以韓爌為首的諸多朝臣,這幾天屢次上書,彈劾許顯純在山陝胡作非為,巧取豪奪,栽贓陷害。”
朱由檢眉頭一挑道:“魏忠賢是怎麼處理的?”
“全部留中。”
朱由檢冷哼一聲道:“張家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比誰都清楚,之所以上書彈劾,無非就是想把這件案子的主導權拿走罷了。”
王承恩聞言,笑著拍馬道:“皇爺聖明,這些朝臣的意思是希望此案由三法司會審。”
“三法司會審?”
朱由檢嘀咕了一句,旋即嗤笑道:“他們這是想瞎了心了。”
“除了韓爌,還有誰?”
“按魏公公所說,都是一些山西籍的官員。”
朱由檢了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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