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王安石的疑惑
就連站在一邊的展昭，看著自己陷入氣氛的上司，也摸不準狀況了。他又看了一眼，看著有些傻眼的趙悅，更感覺不明所以。
好在他反應也比較快，連忙擠出笑容道：“大人，你這是玩笑話吧，是不是趙老弟做錯什麼事情了，熱大人生氣了?”
王安石也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展昭，道：“你也一樣，天天正事不做，和他攪合在一起做什麼？”
展昭連忙閉嘴。他雖然是開封府的老人，已經經曆過多個知府大人了，但麵對生氣了的王安石，還是很懼怕的。
趙悅這時候連忙開口，小心翼翼道：“伯父，您彆生氣，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我要是做錯什麼了，你隨便打我罵我都得，小侄一定改正。”
“哼！”王安石看著趙悅的態度，再次冷哼了一聲。盯著趙悅，一字一句道;“我當初是怎麼樣和你說的。你那彩票的事情，叫你不要在做，你倒是好，反而更起勁！”
趙悅總算明白王安石生氣在那裡了，之前第一次見王安石的時候，他對自己玩彩票的事兒，就有些反感。後麵自己和襄陽公主合作繼續做彩票事兒，他也沒表現出高興。
趙悅心中快速閃過這些念頭，還沒有開口，又聽到王安石問道：“讓你去國子監報道讀書，去了嗎？”
“呃。”趙悅再次看向王安石，隻見他麵沉入水盯著自己。不得已，他隻能硬著頭皮道：“小侄還沒有去國子監報道。”
“啪”的一聲，嚇了展昭和趙悅一跳。隻見王安石一拍桌子，然後直接從書桌後麵站起來，指著趙悅道：“你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整天知道玩點小聰明的不孝子！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親份上，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展昭看著王安石怒火，心中懼怕又後悔，自己剛才乾嘛要帶著趙悅來啊。現在好了，夾在中間，走又不能走。隻是看起來，這知府大人對趙老弟看得頗重啊，否則也不會動怒了。
展昭跟著王安石幾年了，對王安石的脾氣也算比較了解。彆看現在王安石如此生氣，可也隻有在乎和看重的人，他才會表現出這樣的神情。否則，一般人他根本就不會動怒和發火。
不得已，他隻能硬著頭皮，連忙勸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有事慢慢說，彆氣壞了身子。我想趙老弟一定會改的。”
或許是有展昭在旁邊勸慰，王安石也不願讓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這一麵，冷哼了一聲，再次坐下去，撇著眼看著站在一邊低著頭的趙悅。“這一次來見我，又想要乾什麼？”王安石看著趙悅呆在那裡，還以為被自己嚇住了，心中倒是好受了一些，這才開口問道。
趙悅抬起頭，看著王安石再次恢複了麵沉入水的樣子，心中有些感歎，這人的情緒，怎麼可以變化的那麼快呢？就算是再好的演員，都不能演得如此之好吧？
剛剛還是怒火萬丈，瞬間又平靜如水。這王安石的情緒控製，還真是可以了啊。趙悅心中感歎，嘴上卻很恭敬道：“小侄是有一點要緊的事兒，想要和伯父商量。”
王安石對趙悅稱呼自己為伯父，似乎沒在理會。顯然，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也隻是氣話，並不是認真想要踢出自己和趙悅這“伯侄”關係。
他冷眼盯著趙悅，冷冷問道：“你有什麼要緊事，還要和我商量的？莫不是，又想要我和去給你那彩票開獎吧？”
聽到這話，站在一邊的展昭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趙悅抬起頭，看著王安石，麵對他那宛如刀鋒的眼神，沒有一絲懼怕和膽怯。
他平靜的和王安石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和伯父商量的事，是關於城外那數萬流民百姓的生死事兒。”
王安石微微眯眼，他心中還真意外了。商量城外那些流民百姓的生死？這口氣，還真是大。
說到城外的流民的情況，王安石比任何人心裡都清楚。想到此刻外麵開始飄雪，他的心情就陰沉了幾分。
想到這裡，他倒是好奇趙悅怎麼會關心這些流民的情況來了。忽然，他想到了趙悅目前操弄著的所謂的大周皇家功德彩票，莫非，和這事兒有關係。
要知道趙悅當初弄著大周皇家功德彩票的事兒，裡麵宣傳就有要做功德事情的。難道是，他想要靠著大周皇家功德彩票，幫助這些流民？王安石又覺得有些好笑起來。就憑著這所謂的大周皇家功德彩票，能解決那些流民的問題？？
朝廷都沒辦法徹底解決的事情，就憑著這能解決？要知道為了幫助這些流民，朝廷都不得不向百官展開了募捐，他王安石都還捐了一個月的俸祿，用作賑濟災民。
可是，這點募捐，也隻是杯水車薪，隻能給那些流民提供最基本的食物。現在這大冬天到來了，想到城外那些流民缺衣少食的情況，他的心情都一直陰鬱著。
他看著趙悅，語氣倒是軟了不少，道：“城外流民的生死，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趙悅聽著王安石的話，一下子便明白這王安石肯定對城外的情況是清楚的。他想了想便問道：“看來伯父是知道城外流民的情況了。既然如此，為什麼朝廷不加大賑災的力度呢？”王安石看著他，微微眯眼。朝廷不想加大賑災力度嗎？顯然是想的，皇上仁愛天下，可朝廷卻有心無力啊。
“朝廷沒錢。”王安石緩緩開口，似乎怕趙悅不夠了解，語氣再次軟了許多，道：“數十萬百姓要賑災救治，朝廷目前也是有心無力。汴京城外的百姓，都還算好了。”
趙悅有些疑惑，道：“汴京城外也不過三四萬流民百姓，為什麼不讓那些流民入城？如果入城了，我想隻要汴京城百姓接濟一下，那些流民的問題都可以解決的。”
王安石沒說話，最終卻是搖頭。城外隻有幾萬流民，汴京城真要是開放給流民入城，要解決這些流民確實不難。可這樣的事情，不能做。
具體的原因，涉及到很多事兒，王安石不想給趙悅解釋，他隻是淡淡道：“這事兒，不用你操心。如果今天你來隻是想要說這事，那你可以走了。”趙悅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王安石會表現這樣的態度，也不明白為什麼朝廷不願意開放汴京城給那些流民進入。
好在他今天來這裡，最主要不是說這個主意。他看著王安石認真道：“伯父，我今天來，是想要請開封府出麵幫助我們，因為我們打算給城外流民賑送衣物和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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