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邵鴻鈞頷首,對候在房間內的人說:
“你們都先出去吧!阿凜和小暖留下!”
老爺子的聲音不大,但早年戰場上摸爬滾打留下的領導者的餘威還在。
加之這會眾人皆以他的安危為重,無人敢惹他情緒激動。
故而聽到這話後,在場人相覷一眼,皆有默契地退了下去。
待人走後,邵鴻鈞才又轉頭看向江暖棠。
對著正重新想要起身的她說:
“坐,我有話同你說。”江暖棠依言坐了下來,迎視邵鴻鈞的眼睛:
“邵爺爺。”
邵鴻鈞伸出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似乎想抓住什麼。
江暖棠會意過來,將手伸過去。
老爺子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手背,語重心長道:
“這次的事我都聽說了。思妍那丫頭不懂事,多虧了你不計前嫌救了我,否則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虛弱的嗓音裡透著看管世態炎涼的飽經滄桑。
但不管是如何看淡生死,任誰也不會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在手術床上死去。
所以可以想見,對於屢次救了自己的江暖棠,老爺子的心中是如何的感激。卻不知,這在江暖棠看來,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因此,就算邵家人將她奉作座上賓,個個對她客氣有禮。
邵鴻鈞的話裡話外亦充滿謝意,江暖棠依舊是原來那個江暖棠,沒有絲毫變樣。
對於邵鴻鈞充滿感慨的話,也隻是輕斂眉宇,淡淡地說了句: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簡單的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倒也不是江暖棠真的勘破,隻是於她來說,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天職。
不說眼前這位是她很喜歡的老者長輩,就算是她秦雅薇在她麵前。
隻要對方命懸一線她也一樣會救。
救活後,再交由法院受理審判,兩者並不衝突。
邵鴻鈞麵色微怔,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又好像,這才是她應該說的。
故而隻是一瞬,老爺子便恢複正常,麵色沉浸地道:
“那丫頭如果有你這樣的格局,也不至於落得今天——”
這樣的地步……
後麵的話邵鴻鈞沒有說完。
任誰提及被親孫女親手推到鬼門關的事情,心情都不會好。
邵鴻鈞也一樣,末了話鋒一轉,繼而對江暖棠道:
“你幾次三番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不用——”江暖棠下意識拒絕,也是真的覺得不用,當初她學醫,本就不是為了圖謀什麼利益。
但沒等她把話說完,邵鴻鈞已經從邵湛凜遞來的手中接過一樣物件,親手套在她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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