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開出條件,目光懇切地看著江一焓。
五年前幫秦雅薇毀屍滅跡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意那女人的長相。
反正不管好看與否,終究是個將死之人。
這也是為何,秦雅薇再次讓他綁架江暖棠的孩子時,他沒有認出她的原因。實在是,誰也不會想到。
一個剛經過生產過的女人,在被連人帶孩子扔進海裡後,還能平安生還。
這其中,多多少少帶點玄學。
也因此……
許雲峰看向江一焓的目光愈發炙熱。
眼下他窮途末路,能給予他一線生機的,唯有麵前這個險些被他害死的小男孩。
江一焓倒沒想到這個綁匪會認出他,還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不過也不難解釋。
畢竟是給秦雅薇做事的人,估摸著能與她臭味相投的人本就不多。
隻是……
僅憑這點事情,就想從他手中安然脫身。
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你覺得你有資格同我談條件?”
江一焓眉目輕斂,墨澈的黑眸如冰窖般森寒,讓許雲峰許久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伸直脖子,鬥膽道:
“你如果不答應,那我就算死,也要帶著這些秘密下地獄!”
許雲峰迎視江一焓,明明怕得要死,卻仍麵色堅定。
他知道,這時候比的就是耐力。
一旦他率先敗下陣來,那便隻有讓對方隨意拿捏的下場。
所以,他不能慌……
許雲峰屏息凝神,下一秒,男孩拎起他的領口,從牙縫中吐出一句:
“我這人最討厭有人威脅我。”
沉鬱的嗓音涼如冬水,帶著幾分嘲弄的冷意。
許雲峰本就是兵行險招,這會更覺自己是踩在鋼絲線上。
稍不留神就會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他感到痛苦萬分。
卻又無法消解,隻能強忍著窒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不、不是威脅……我、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許雲峰費力解釋。
也不知道對方信了沒有。
說完後,他的呼吸並沒有立馬得到自由。
相反……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男孩抿著薄唇,靜靜凝視著他。隨著時光消逝,許雲峰臉上的血色,仿若被抽光,隻剩下慘白。
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
感覺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足困難……
狡兔單手插兜,靠在窗邊,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看到小孩在對方說完話後,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手中的人因嚴重缺氧,而張著嘴,白眼微翻。
狡兔才皺了下眉頭,準備出聲製止。
小孩已經鬆開手,後退一步,身量不高,一雙墨瞳卻居高臨下地看著許雲峰道:
“我可以放過你,但你說完後要自己去自首,否則的話,我也不在乎地獄是不是多一隻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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