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其芳的心裡又驚又奇,在沒摸清楚對方師門前,自然不敢繼續得罪。
一心隻想和對方交好。
可惜——
“無所謂,反正被誤解又不是第一回。”清冷的嗓音裡滿是漠然以對,江暖棠可沒有彆人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就能冰釋前嫌,笑臉相迎的習慣。
尤其不相乾的人,她何必慣著他們。
所以一番話應得直白且不客氣。
說完後便止住話茬,不再說話。
卞其芳抖動了下唇瓣,有滿腹的疑惑想問,最終卻都化作無言。
畢竟是他們無禮在先,此時又有什麼立場執意追問。
小徒弟被卞其芳嗬斥,心中委屈且不忿,又不敢當著師傅的麵放肆,隻能把一切憤懣怨懟,歸咎到江暖棠身上。
看向江暖棠的目光滿帶不善,卻被立在她身旁的男人的冰冷眼神凍得無法動彈。連再多看對方一眼都不敢。
在江暖棠施針以後,管家以為老太爺很快就會醒,沒想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床上的人有什麼動靜。
不由再次擔心起來,麵露急色地問詢江暖棠。
“江小姐,您看都過這麼久了,我們家老太爺怎麼還沒有醒?”
管家的心焦溢於言表。
江暖棠也沒難為這樣一個忠心的老仆,如實相告道:
“剛才我隻是暫且壓住他體內的毒性。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還得等後麵找到解藥,才能確定。”
頓了頓,江暖棠複又接著補充:
“放心,有我在,席爺爺會沒事的。”
江暖棠沉聲保證。
算是寬慰老管家的擔憂。隻那蹙緊的秀眉,卻遲遲沒有舒展開來,麵容緊繃,神情肅穆。
因為從剛才開始,她就發現這味毒藥並不簡單,狡猾且頑固。
無色無味,無影無形,進入到人體中還懂隱藏,讓人查不出具體什麼病症,就隻是昏迷不醒。
然後在睡眠中慢慢透支人的能量和體力,至今死亡為止。
如此可怕的毒藥,她隻聽師傅無意間提過一句,但據她所知,那樣毒藥應該早就被銷毀才對。
怎麼會又鑽了出來。
還被下到席茂勳的身上?
江暖棠不願細想,卻不得不多想,這次席茂勳中毒,怕不是受她牽連?
感覺幕後之人,就是知曉她在醫術方麵的造詣,才故意尋到這味已然絕跡的毒藥,給她出難題。
好掩蓋另外一個秘密?
江暖棠垂眸抿唇,心中的揣測,雖沒得到確認,但總覺得八.九不離十。
對於江暖棠的回答,管家的麵上劃過幾許失望,但也清楚江暖棠已經儘力了。
畢竟連卞其芳這樣國醫級的醫師都都束手無策,可見這事並不簡單。
所以眼下他也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江暖棠身上,對著她誠懇道:
“那就拜托你了,江小姐,麻煩你一定要治好我們家老太爺。”
管家語帶哀求,江暖棠亦沒有推辭,頷首再次寬慰:
“放心吧!事關席爺爺,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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