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也不著急給她診療,而是話鋒一轉,忽地提起:
“是這樣的,我看江小姐的手很不一樣,想必平日裡保養得很好。這麼珍貴的手,由我來診治,未免折煞我了。恰逢本院在外雲遊多年的特聘客座教授,剛好在醫院裡。我的意思是請他給江小姐看看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溫學民組織著措辭,努力讓自己的借口和理由聽起來正常,不容辯駁。
儘管如此,這沒來由的殷勤還是讓邵湛凜輕挑了下眉宇。
如果他沒看錯。
剛才溫學民提到特聘客座教授時,她的眼裡劃過幾許精光。
雖很快掩藏好情緒波動,邵湛凜還是感覺到了。
卻沒有質疑什麼,不動聲色地問:
“既是院長推薦,那就讓他看看吧!”
話落,江暖棠轉而問詢江暖棠的意見。
“你覺得呢?”
磁性低沉的聲嗓,本該高高在上,如不可褻瀆的謫仙。
卻在江暖棠麵前被拉下凡塵。
有的隻剩平易近人。
既是是問詢她的意見,江暖棠自然不可能給他沒臉,垂眸抿唇,小媳婦模樣地應了聲:
“都聽你的。”
簡單的四個字,襯得江暖棠的姿態乖巧不已。
邵湛凜劍眉一挑,看向她眸光裡的探究越來越深。溫學民眼觀鼻,鼻觀心地朝前一指:
“兩位請跟我來。”
……
五樓,特聘客座教授辦公室
溫學民敲了門,帶著人推門進去:
“教授,人帶到了。”
邵湛凜抬頭看向溫學民口中的教授。
原以為能做頤和醫院特聘客座教授的人,必然上了年紀。
卻沒想,竟是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文敗類的年輕男子。
除了那頭被簡單束起的白色長發外,還真看不出半點老態。
邵湛凜眯起眼。
不解對方實際年紀就是如此,還是駐顏有術。以及——
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客座教授,為什麼會願意親自給江暖棠看手傷?
邵湛凜眸光暗沉,疑心兩人的關係。
坐在辦公桌前的年輕男子抬起頭。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溫聲應了句:
“來了。”
說話的同時,男子的目光隔著鏡框,不動聲色地打量邵湛凜。
邵湛凜本就對這個和江暖棠不知道什麼關係的男子心生敵意。
又被這麼看著。
心頭更加不爽,抿著唇,無聲地和對方對峙。
幾許後,男子率先移開視線,對溫學民命令:
“傷者留下,閒雜人等出去。”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邵湛凜說的。
溫學民隻覺得亞曆山大。
一邊是勢力強大的邵總,一邊是倍受敬重的客座教授。
真是得罪哪邊都深感不對。
沉默幾許後,溫學民還是做出選擇,對著邵湛凜試探出聲:
“邵總……”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得邵湛凜抬手打斷他道:
“隻是手指皮膚過敏而已,應該不需要清場才對……”
邵湛凜以保護姿態立在江暖棠身邊,寸步不讓。男子同樣麵色不改,態度和邵湛凜一樣強硬。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桌麵輕敲,慢條斯理地開口道:
“來了我的地盤,就該按照我的規矩辦事。閣下要是不滿意這個規矩。大可以帶人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