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托點親,但關係較遠的旁支,在調養身體方麵學有所成,老太太出院後,便由他負責看顧。
此時他顯然已經侯在門外有一會兒。
霍硯霆不過話音剛落的功夫,他便走了進來,來到霍硯霆身邊,躬身道:
“三少。”
被稱作慶叔的男子言語恭敬。
縱然霍硯霆稱他一聲叔,他也不敢真的托大,忘了本分。
霍硯霆倒也沒有說什麼。
掃了眼床上的老太太,對著男子沉聲吩咐:
“想辦法護住老夫人的心脈,在這件事塵埃落定前,可彆讓她倒下了……”略帶溫情的嗓音,聽似關心老太太的身體,但語速卻是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尤其最後那句,更是毫不掩飾地彰顯出,霍硯霆救人的目的。
“是。”
男子低眉順眼,躬身應了句。
文惠心卻是氣得連心口疼都忘了,坐直身體,指著霍硯霆,麵色鐵青。
“你……不孝子……我看你是真想氣死我……”
老太太的嗓音如雷貫耳,中氣十足。
話裡的內容如若傳出去,更會給霍硯霆帶來不小的麻煩。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般,麵色如常。
……
月明星稀,夜涼如水。
待霍硯霆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時,先前的假意哀嚎和長籲短歎,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不甘與悲鳴。
原本喊進去的醫生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因為——
這一下,文惠心是真的病倒了。
但任憑她再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態勢改變不了分毫。
除了同意霍硯霆的安排,百般忍讓地簽下那些文件,並且離開老宅,搬到鄉下外。
她什麼也做不了。
實在是……
可恨,可惱!
房間裡,文惠心的手重重砸在床上,似自嘲,又似呢喃地低語道:
“報應,都是報應!”彼時,霍硯霆已經穿過曲折的長廊,走到了宅邸的大門口。
上車後,卻沒有回住處,也不是去公司,而是吩咐司機,把車開到了霍家四爺,霍燁霖居住的地方。
由於性格喜靜,霍燁霖住的地方離老宅不遠。
也是一處獨棟彆墅,假山流水,布局清幽。
……
庭院裡
恰逢休息在家的霍燁霖站在一棵亭亭峭立的西府海棠樹下,垂眸看著掌心靜靜躺著的,那枚他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玉墜,神情怔忪,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管家的通傳:
“四爺,三少爺來了。”聞言,霍燁霖回過神,收起手中的玉墜,斂眉對管家吩咐:
“讓他進來吧!”
霍硯霆走進客廳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霍燁霖。
對於他的到來,霍燁霖似乎是早有預料,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太多意外。
甚至還將桌上的往前推了推。
“來了。大晚上就不請你喝茶了。這是廚房燉好的山藥排骨湯,料想你應該還沒有用晚飯,先喝點墊墊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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