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郵件來得太過突然。還是匿名。
他壓根不知曉對方的身份。
一般來講,其實很難受騙上當。
可誰讓這郵件來的時機,實在太過湊巧。
就在薄氏陷入輿論的風口浪尖,無人能夠平息,急需有人站出來重新主持大局的時候。
正如瞌睡時剛好有人遞了枕頭,收到郵件後,薄家二伯可不就被激動衝昏了頭腦,壓根沒往其他陰謀論的角度聯想過。
如今痕跡被清得一乾二淨。
薄家二伯也不是傻子。
隱隱有什麼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逝。
他摁滅手機屏幕,猛然抬頭朝一臉淡定自若的薄禦卿看去。
“你……”
薄家二伯的眸光驚疑不定的在薄禦卿的臉上掃視。
這個從小嶄露鋒芒,卻在掌權後,屢次對他退讓、妥協,滋長他的野心,讓他驕傲自滿,以為處處都能壓對方一頭,乃至能夠取代對方,稱為薄氏掌權人的侄子。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
薄家二伯心情複雜。
疑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似是擔心,有些假象一旦戳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惜他想逃避,事情走向卻由不得他掌控。
將他反應儘收眼底的薄禦卿微斂眸光,仿若早就洞悉一切的出聲道:
“看來二伯這是拿不出證據了。”看來二伯這是拿不出證據了。
慢條斯理的溫潤聲嗓,讓薄家二伯的心裡,沒來由的閃過一陣驚慌,他連忙低下頭。
重新點開手機,一邊否認,一邊手忙腳亂的翻找起來。
“不是,你再讓我找找,不可能不見的。”
薄家二伯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記錯。
指尖從下往上劃,視線盯著手機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文件名。
奈何……
還是徒勞無功。
隨著還沒點開看的文件數目越來越少,薄家二伯劃拉手機屏幕的動作越來越慢。
原本晶亮、布滿野心的黑眸裡,也漸漸喪失光彩。
緊接著卻又變得癲狂起來,歇斯底裡的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的!一定是有人動了我的手機,是你對不對?”
薄家二伯似是陷入某種躁鬱的情緒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薄禦卿的臉上。
被他盯著的薄禦卿,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甚至麵對對方言辭鑿鑿的指控,也僅是麵色如常的表示:
“二伯好演技,不過與其裝瘋賣傻,把心思花費在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上,倒不如解釋下,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罷!
薄禦卿連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西服口袋裡,拿出一疊照片扔到桌上,任由各種場景,各種畫麵,密密麻麻的鋪滿在場人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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