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個豔陽天。
桓辭一早便起來梳妝打扮,隻因昨日柳氏遞了拜帖說要上門拜訪。
看到拜帖的落款時,她才知道那女子名為柳嬈。
鄰裡鄰居住著,桓辭倒是很歡迎她來坐坐,若是沒有之前跟蹤她那事的話。
那日回來之後,她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伏慎是跑去捉奸的。
這也可以解釋他那天晚上為什麼臭著臉,畢竟不論誰頭上頂著綠帽子都不會開心,而她又毫無顧忌地提醒他三年前的那些難堪,所以伏慎才會生氣。
桓辭肯定地點了點頭,直覺自己的推斷十分有道理。
她正準備找些東西出來當作禮物送給柳嬈,忽聽院子裡有人在叫嚷。
“姑娘,王爺來信了!”
桓辭一蹦三尺高,顧不上穿外裳便竄了出去。
“快給我看看。”她極快地抽走了信封,又一頭鑽回屋裡去了。
半刻鐘後,阿瑤端了盆水出來,朝站在門外等著吩咐的人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先不要進去。
雁門關失守了,軍隊退到了並州,朝廷派去的人也是死傷慘重。
姑娘看了信以後眼眶瞬間便紅了,阿瑤本打算勸幾句,又怕惹出她的眼淚,於是找個由頭出來囑咐其他人。
屋子裡頭,桓辭手裡捏著書信,呆呆地看著門框。
最起碼父親的傷好多了,這便是最重要的事。那兩具埋在河東的屍體也已被父親著人帶回去了,這樣一來她遇刺一案與木原的凶殺案很快就會有線索。
不知是不是因為父親覺得書信往來不太安全,信中完全沒有提到莫迪,隻是表示對她和宗政徹的婚事很滿意,讓她好好待在京城。
如今她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凶險,倒不如讓阿聯回去一趟,既能幫幫父親,又能打探些新消息。
“阿瑤。”她朝著門外喊道。
阿瑤很快便推門進來,偷偷地打量桓辭的神情。
桓辭被她逗笑了,輕喝道“你這丫頭,怎得不光明正大地看?”
阿瑤輕笑一聲“姑娘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阿聯叫來,我想讓他回並州一趟。”
“我這就去!”
阿瑤興衝衝地便往出走,外麵卻忽然傳來叩門聲。
“姑娘,客人到了。”
侍女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桓辭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儀容,而後才款步走了出去。
柳嬈正站在月台下邊,看到她便揚起嘴角。
今日桓辭束發帶冠,又穿了身躍馬裘,竟有種道不出的英姿颯爽。
“見過定安郡主。”她恭敬地行了一禮。
桓辭連忙上前扶住她,請她到屋裡去。
“自我搬來之後也沒去拜訪過,實在是失了禮數,難為你還想著我。”桓辭引著她到廳房裡坐下。
柳嬈莞爾一笑,接著便開始誇她屋內的陳設。
平日裡桓辭很是討厭與人沒話找話,如今這人還不太熟悉,更是讓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