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沈知然握著門把手的指節下意識緊了幾分。
他避開視線，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但想半天不知道想什麼。
是該說“我昨晚喝多了”，還是說“我腰酸背痛”，還是說“你昨晚也喝酒了嗎”……
但這幾句話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一般人和朋友意外發生關係後都說些什麼……
沈知然陷入沉思。
氣氛一時間變得僵硬起來。
還是江珩先開口“飯好了。”
語氣一如往常那般平淡冷靜。
“哦。”沈知然點了點頭，慢吞吞跟著江珩走到餐廳。
出了視線昏暗的臥室，沈知然才發現，他此刻所處的是一套寬敞明亮的大平層。
雖然室內沒有太多裝修，家具也很簡單，但透過乾淨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第一城區西城著名景點流明人造湖，那片湖泊有很多微生物，夜裡會散發淺藍色光芒。
這房子絕對處於黃金地段，且價值不菲。
沈知然坐下後，問“這是你的房子？”
江珩沒有隱瞞的意思“算是。”
沈知然“……”
不是，這一平方的房價都趕上普通居民一年的收入了，江珩哪來的這麼多錢啊？！這小子在外邊兒乾暗殺嗎？
011說【他被折辱後發憤圖強，靠一堆手段在外邊兒賺大錢買了地皮搞房地產，第一城區房價飆升有他一份功勞，我寫的我知道。】
沈知然【……】
等下，從圖謀不軌那天算起，也就兩個月不到，江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個窮學生變成了新時代資本家？
他忍不住酸了【不是，你不覺得一個大學生這麼強有點離譜嗎？】
【反派不強怎麼和主角鬥？陸行川家裡可是貴族啊。】011很嚴謹，【會被讀者吐槽的。】
沈知然【……】
你還知道會被吐槽啊。
麵前擱下一個餐盤。
江珩給他準備了煎蛋和抹好果醬的吐司，旁邊還放了一杯牛奶。
沈知然吃了吐司和煎蛋，沒碰牛奶。
那玩意兒的顏色會讓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腿軟。
想到昨天晚上，沈知然按了按眉心，有些煩躁。
昨晚的事情，他是不是要對江珩負責？
011大為震驚【你在想什麼！他要對你負責才對！被……的人是你！疼的人是你！你要拿出底氣來！】
沈知然咬牙【我知道，你不用隔幾分鐘提醒我我被一個oa……了！】
算了，問一下江珩怎麼想的。
沈知然深呼吸，開口“江珩，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
江珩原本在喝牛奶，聽到他的話，擱下杯子，平靜地與他對視“什麼話？”
視線對上，荒唐的記憶碎片又浮現在眼前。
沈知然頭皮發麻，正要開口，卻聽一陣鈴聲從沙發縫隙裡響起。
認出來是自己的手機鈴聲，沈知然費力地從沙發縫裡把手機撈了出來，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沈佑打來的。
沈知然清了清嗓子才接通“喂？”
“終於醒了啊少爺。”沈佑重重冷笑一聲，“溫柔鄉待得還舒服嗎？”
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沈知然抿唇。
沈佑多半已經知道自己昨晚和江珩待在一起，畢竟那地方到處是人和監控，服務生也很多，這消息傳出去不難。
沈知然如坐針氈，臉紅尷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