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思考了一下,問“老大你要捷足先登,跟二嫂子告白嗎?”
沈知然臉上騰起熱氣,忽略了那個“二”字,乾巴巴訓斥“什麼嫂子,彆亂叫!”
過一會,又小聲嘀咕“算是吧,你彆唧唧歪歪快跟我說。”
末了,還補上一句凶巴巴都威脅“敢跟其他人講,你就等死吧。”
何以安頓時了然。
看起來真是要告白啊。
也是哦,蘇禾性格太軟了,老是搖擺不定,再不下手,陸行川遲早捷足先登。
雖然陸行川長得比老大略高幾厘米,人也還行,但哪比得過老大。
畢竟像江珩那種高嶺之花老大都能拿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搞不定的?
小小蘇禾,拿捏!
不過……
何以安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說“老大,我沒有和人告白過,都是她們找我的……似乎每次都是被約到一個地方,然後有一把玫瑰花……”
說話間,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聲甜美的女聲“何以安。”
何以安的聲音遠了一點“溫盈學姐,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問你待會有沒有時間,要一起去海洋館嗎?”女孩子笑眯眯靠近了點,“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問問你呢。”
何以安猶豫了一下,義正言辭拒絕“對不起學姐,晚上我要幫我老大做參謀,你先回……等、等一下,彆摸我臉!”
“誰讓你臉紅的樣子那麼可愛?你晚上要參謀什麼?不能和你老大商量一下嗎?我的事情很重要哦。”
“可是……”
旁聽的沈知然“……”
不是,倒也不必現場教學!
這位叫溫盈的他記得,是個長得特彆可愛的女生,據說之前拒絕了賀蘭琦三次,一次比一次冷漠無情。
搞得賀蘭琦破大防,半夜寫了長篇大論譴責oa占用社會資源發校園論壇,被溫盈都愛慕者噴了十幾層樓,最後以賀蘭琦的號被封十年結束。
就……那麼受歡迎的oa竟然也喜歡何以安這類型嗎?!
沈知然忽然覺得自己的小弟好像比自己想得還牛。
電話那頭,何以安還在支支吾吾拒絕。
被迫吃狗糧的老大怒吼“帶著我的祝福滾!”
沈知然很憤怒地掛了電話,打開搜索網站,開始找網上的告白攻略。
看了一圈之後,沈知然又在網上找了個黃道吉日。
做完這些後,才打了車回家。
他還沒忘記,答應了林煜要陪沈佑玩遊戲。
回家這事兒沈知然沒提前通知管家,因此到家時一樓空無一人,從外麵看隻有沈佑的書房還亮著燈。
沈知然走上樓,正看見沈佑的秘書點頭哈腰從書房裡往外退,邊退邊道歉“對不起老大對不起,我這就滾……”
一米九的大高個腦袋都快低到地底下去了。
沈佑似乎在打電話,隱約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卑微“……毒蛇太狡猾了,這次我們的人準備了天羅地網,但沒想到他……”
“你的戰績什麼時候能跟借口一樣多就好了。”鋼筆隨意投擲在桌麵,青年打斷對話,語調散漫冷嘲,“再失手一次,你也去死。放心,我會給你申請勳章,以後你的孩子學費全免。”
“……”
空氣裡彌漫著強大的壓迫感,秘書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轉頭正要跑路,卻對上身後少年的臉。
沈知然還穿著有點皺巴巴的白襯衫校服,手裡提著一個盒子,就站在不遠處。
秘書頓時警鈴大作。
老天爺老天爺,這祖宗怎麼會在這裡?!
秘書記得很清楚,前幾年沈佑和這位祖宗大吵一架後,秘書幫著送過一些東西來沈宅,每次都被這祖宗罵得狗血噴頭。
因此,這緊要關頭見到沈知然,秘書下意識倒退一步。
身後是正在發怒的閻王,眼前是發癲起來要命的祖宗……秘書隻覺得前有狼後有虎,頭皮都在發麻。
正斟酌著用詞,倒是沈知然先開口了“我哥還在工作嗎?”
他語氣平靜,臉上甚至帶著幾分愉悅的笑意,好像有什麼好消息要跟人分享似的。
秘書瞬間如臨大敵。
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想著待會乾波大的。
去年他來給這祖宗送生日禮物,當時沈知然也是笑著的,然後反手把蛋糕蓋在他臉上,要不是沈佑後來發了獎金,他就離職了。
秘書趕緊轉頭擰開門鎖“領導。”
沈佑正坐在位置上,低頭看相冊,修長指節翻過一頁,頭也沒抬“滾。”
“不是……”秘書頭都快縮地上去了,緊張地看看在門口的沈知然,“是知然少爺來了……如果您不方便……”
話音未落,沈佑的表情瞬間柔軟下來“讓他進來。”他看向投屏另一邊的狼狽下屬,“今天的會先結束。”
說著,借著落地窗的投影,理了理襯衫。
對麵的下屬和秘書同時鬆了口氣。
沈知然推開門進去,沈佑的目光從光屏的資料上移開,漫不經心似的“喲,知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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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然“……”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個什麼成天在外麵鬼混的浪子一樣。
沈知然把手裡的盒子放桌上,目光落在沈佑麵前的光屏上。
那是一段非常模糊的影像,光線模糊昏暗的雜物間,身形修長的少年脊背弓起,幾乎是在瞬間猛地暴起撲向不遠處的對手,漆黑粗壯的尾部同時襲向鏡頭。
畫麵全黑,視頻結束。
“你在看電影?”
儘管畫麵過於模糊,主人公的驚人戰鬥力卻令人熱血沸騰。
“不是電影,是殺手。”
沈佑拿過沈知然手裡的包裝盒,拆開後,草莓蛋糕的香甜頓時彌漫室內。
薄唇勾起,沈佑眸中泛起懷念。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喜歡吃這些。
沈知然拿出蛋糕刀,用餐碟接了一半給沈佑。
柔軟甜膩的奶油在口齒間融化,沈知然吃得很快,嘴角沾上奶油沫,沈佑看著好笑,想到小時候沈知然總帶著個小豬發箍吃飯,被他嘲笑後氣得臉鼓鼓的。
他抽了一張紙巾,給沈知然擦奶油。
“你是豬嗎?”沈佑挑眉問。
“什麼叫豬?真男人吃飯都像我這麼豪邁的!”沈知然理直氣壯,塞滿香軟蛋糕的腮幫子鼓起一個很好戳的弧度。
沈佑兩指捏住他的臉,左右看看,卻罕見地沒再繼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