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已距離京城六百裡遠,白明微暫且未收到任何與九皇子有關的命令或信件。
這一切,得益於風輕塵嚴防劉堯被打的消息泄露。
這一日晚飯過後,眾人都在做著他們飯後常做的事情。
白琇瑩覺得自己有所進益,特意約了俞皎比試,可不出三招,白琇瑩就被打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許久不起,俞皎擔心傷者她,剛彎腰去扶,卻被她一掌拍開。
“弱者不值得同情,而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俞皎無奈:“你隻練了十日,而我已練了十數年,兩者怎可相較?怎的輸了還生氣了?”
白琇瑩攥緊拳頭:“終有一日,我必然能打倒你,我會更努力訓練,到時候七嫂可彆害怕。”
俞皎輕笑:“我等你便是。”
白琇瑩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手,氣得直接跑進樹林之中,對著樹木發\泄怒氣。
她不生俞皎的氣,她氣的是自己。
都十日過去了,她在七嫂麵前就像一隻螻蟻,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的她,何時才有能力守護這個家,守護更多的人?
等到踢累了,踢不動了,她坐了下來,讓自己靠在樹乾上。
無力蜷縮的身子,被一蓬茅草遮住。
她在此處放任自己露出軟弱的情緒,逼自己承認並接受自身的不足。
而馬車裡,宮廷秘藥養護下的劉堯,臀部傷口已經結痂。
雖說不能坐,但好歹行動無礙了。
他睜著眼睛,仔細聆聽巡邏衛隊經過的聲音。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終於讓他找到守備破綻。
於是,他帶領唯一的護衛悄悄離開馬車,繞過重重守衛,找到了風輕塵的馬。
黑馬身材高大,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畏。
劉堯用毫不猶豫地匕首紮破護衛的臀部,想讓護衛騎馬逃離引開追兵,好給他爭取到逃跑的機會。
可護衛白白流了那麼多血,這些馬他一匹都不能使用,反而弄出不小動靜。
劉堯擔心會被守衛發現,於是便命護衛回到馬車上,以免守衛起疑。
他則捂著臀部,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營地。
在他身後,風輕塵從暗處走了出來,聽著他踉蹌逃離的腳步聲,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他懷中的小白貂咿咿呀呀,像是在說什麼。
風輕塵仔細聆聽,末了,他捏了捏小白貂的耳朵。
“什麼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助他逃離?那是因為他還有用處。”
小白貂比前爪畫後爪:“咿咿呀呀!”
風輕塵笑了:“你說他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應該像毒死那名護衛一樣把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也毒死?”
“不行不行,你的毒那麼寶貴,我怎麼舍得用在他身上?”
小白貂似乎很興奮,抱著風輕塵的拇指:“咿咿呀呀?”
風輕塵摸摸它的腦袋:“你問我既然如此,為什麼舍得讓你去毒死護衛?那是因為,我要逼這一無是處的東西逃跑。”
小白貂睜大黑曜石般的雙眼,不解地望著風輕塵。
風輕塵卻自顧自地道:“你不是說他沒用麼?他的作用你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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