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尾巴塞進小瓶子裡,隨即用尾巴在白明微的背上輕輕掃過。
油光水滑的潔白絨毛,沾濕後有種彆樣的觸感,輕輕柔柔地拂過傷口,帶著微涼的藥水,止住了她那蝕骨鑽心的疼。
等藥上好,它複又跳到白明微的腿上,抱著小爪爪,好像在說:主子每次受傷都是我照料,我可是隻有用的貂。
白明微輕輕撫過它的小腦袋,輕聲細語地道謝:“我收回方才的話,你是隻很有用的貂,謝謝。”
小白貂先是怔了怔,但隨即撒丫子跑開,似對白明微的觸碰很是嫌棄。
白明微不再理會它,目光下移,隻見一張絹帕放在旁邊。
她打開一看,是幾條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絹——卻是風輕塵覆眼用的。
雖然沒有紗布適合傷口,但卻乾淨整潔。
此時,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白明微搖搖頭,心道:這男人總是恰如其分,恰到好處。如果不那麼輕佻,一定會招很多女孩子喜歡吧?
長長的白絹,裹過她纖細的身子,覆蓋住那一道道傷口。
很快被血浸濕,盛放著奪目的顏色。
不知是藥的效力還是什麼原因,白明微覺得傷口沒那麼疼了,整個人熨帖又舒適。
門“吱呀”響了一下。
白明微抬眼望去,隻見小白貂“噔噔噔”又向這邊走來,它馱著一身乾淨的中衣,那重量壓得它左搖右晃。
它努力護住身上的衣裳,不讓衣裳掉落在地,最後來到白明微身邊站定,似乎在等著白明微拿。
白明微撿起中衣,問:“給我的?”
小白貂卻發起了脾氣,扭頭將屁\股衝著白明微。
手中的衣裳,帶著好聞的沉香水味道,清新而淡雅。
毫無疑問,這是一身乾淨的衣裳。
在這麼短的時間,風輕塵去哪裡準備了這身衣裳呢?
而且她也發現了,風輕塵的白衣,幾乎時刻都不染纖塵。
那麼,又是誰為風輕塵帶了這些衣裳?
想到這城中有風輕塵的死士,這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隻怕還有無數人混跡在百姓當中,隨時隨地回應他的需求。
白明微把中衣穿在裡麵。
大得很,鬆鬆垮垮的。
明明自己身量不算矮,但這身衣裳她穿著卻很大。
然而特殊時期,她也不在意,將自己的衣衫穿在中衣外頭,而後又套上那身冰冷沉重的盔甲。
當血跡被盔甲掩蓋,除了微微發白的唇角,誰能看到她身上的傷?
白明微拉開門,負手而立的風輕塵映入眼簾,他白衣如霜,袍紋雲蔚。
“好了?”
風輕塵轉身,啟齒問道。
白明微頷首:“藥很有效,多謝。”
風輕塵捧起氣呼呼的小白貂:“你該謝它,這其中一味藥,便是它的口水,不僅對治療外傷有奇效,還能防止感染。”
“口水?”白明微臉色有些古怪。
想著小白貂抱著零食啃,沾了滿嘴滿爪的樣子。
她美麗的臉孔,不由得微微皺起。
小白貂站在風輕塵的手心,露出大白牙,衝白明微挑釁地笑著,似乎在說:女人,接受本貂口水的恩賞吧!
風輕塵提起它的尾巴,隨手向後一丟,麵朝白明微走來:“小姑娘,他們已在城門後的開闊處聚集,我們走吧!”
兩人相攜而去,留下小白貂捶胸頓足,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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