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已經把一千名追兵引出十幾裡地。
這時,她來到一處吊橋麵前。
吊橋連接著兩麵懸崖,長約數十丈,底下是深不見底的千仞沉淵,遙遙不可見底,而最幽深之處,傳來河水拍擊懸崖的響聲。
這是碼頭上遊的一處河段,四方彙聚而來的水在經過這段峽穀後,水勢便由湍急變得平緩。
也正是如此,下方才能建成一個小小的碼頭,然而碼頭雖小,卻是北方水路轉陸路的重要站點。
在碼頭沒有建成的時候,這附近通行主要依靠陸路,以至於便是這種高聳的懸崖,也有人為了省一段路程而建了這座吊橋。
若是吊橋被毀,想要從對麵繞回來,至少需要五個時辰。
白明微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把追兵引到此處。
因為不是每名追兵都有馬騎,這也給足白明微充足的準備時間。
她先帶著焦校尉走到對麵,將馬綁在樹乾上後,又扛著一大圈繩子回來,把繩子綁在一棵大樹上,接著她拉著繩子的另一頭又走到對麵。
如此,一條繩子也將兩座懸崖連接起來。
這繩子是她先前使用的那條,放火燒船後,她又去取了回來,才去劫焦校尉。
做完這一切,白明微走到焦校尉身邊,在焦校尉驚恐的目光中,她毫不留地挑斷焦校尉的手筋與腳筋,便是連舌\頭,也被她割下一截。
焦校尉痛得不停翻滾,哪怕用儘全力,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撕心裂肺的痛,難以承受的疼,在焦校尉的舉止間展現得淋漓儘致。
白明微看向焦校尉,眼底的寒光也隱在黑袍之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身為一名戰士,卻從同袍身上割肉增你的肥,簡直罪無可赦!”
“今夜我不殺你,但我也不讓你能做人!你這顆心,配不上你身為男兒的軀體,往後餘生,你就躺在床上懺悔你的罪過吧!”
雖然這劍也不是她慣常使用的劍,直到此時此刻,她依舊沒有露出任何能泄露她身份的破綻。
但她還是很警惕的,廢去焦校尉四肢,奪走他說話寫字的能力。
除了為弟兄們出口氣外,也算是斷了焦校尉告訴彆人任何有關她事情的機會。
做完這一切,白明微解開韁繩,把血肉模糊的焦校尉拎起來,橫搭在馬背上,她也隨後上馬。
就在這時,幾聲駿馬的嘶鳴響起。
白明微立即做出逃竄的動作,但她的馬行得並不快,看起來像是馬兒受傷了,根本就逃不了的樣子。
然而還沒有走出多少距離,她立即下馬,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馬臀上。
馬兒馱著生不如死的焦校尉繼續馳騁,而她則迅速折返回來,在追兵過橋時找到了她適才布置的繩子。
吊橋左搖右晃,仿佛隨時都會坍塌,追兵的注意力都在過橋之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近在咫尺伏於草叢的她。
她把繩子綁在腰上,借著黑暗趁亂悄悄摸入吊橋下方,像蝙蝠一樣掛在吊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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