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經戰事的將士,看到這一幕不禁呼吸急促,熱血沸騰。
吳孝傑大口喘\息著,分明眼前慌亂又嘈雜,他卻覺得無比安靜,腦海中回蕩的,都是衛驍與白明微立馬挽弓的情景。
他隻在同袍的口中聽過白姑娘與衛副將如何驍勇,當他親眼目睹時,那對彪悍的北燕人的恐懼,也化作想要斬敵於刀下衝動與激\情。
恰此時,白明微抬手做了個手勢:“投石車準備!”
車滾滾動的咯吱聲響起,投石車向月城靠近。
幾個布袋也被放入投石車中,隨著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布袋被投石車拋至空中。
有的砸在城牆上,有的落進月城內。
正當北燕人奇怪為什麼落下的“石頭”沒有重物落地該有的情況時,有什麼東西,正在拚命地從布袋中擠出來。
振翅聲嗡嗡響起,布袋紛紛被破開了口子,成千上萬隻馬蜂騰空而起,見人就蜇。
因為數量太過密集,所到之處北燕士兵混亂著,嚎叫著,更是亂了章法。
“蠢貨,點火!”
蘇圖木一聲大喝,北燕一方終於想起\點火。
可當火把驅散憤怒的馬蜂時,他們已損兵折將,士氣低落。
蘇圖木也終於反應過來白明微的意圖,他低聲咒罵:“這狡詐的女人!”
正此時。
“轟隆!”
一聲響雷炸在頭頂,緊接著豆大般的雨點滾滾而下。
北境迎來第一場大雨,打在身上的雨點,昭示著這場雨小不了。
白明微擦去臉上的雨水,一如曾經無數次不以為意抹去臉上的血跡一樣,她抽出腰間的佩劍,暴喝一聲:“一隊前鋒,上!”
身側的親衛立即吹響號角,右側五名駐軍首領霎時率兵而出,彙聚到白明微身邊。
隨著戰鼓擂動,數十輛雲梯與樓車緩緩駛向城牆。
暴雨逐漸連成線,瓢潑而下,雨幕模糊了八萬將士的身影,唯有那製作精良的雲梯,還算清晰可見。
蘇圖木見東陵一方發起進攻,立即下令應對:“弓箭手!準備!”
號角聲響,北燕人立即搭弓射箭,但因為視線受阻,他們隻能把弓揚起,朝著天空射下。
利箭齊飛,卻沒有一支箭射在東陵將士的身上。
樓車上的小杜,一邊下令樓車緊隨雲梯之後,一邊指揮戰士如何調整弩機的方向。
撤去盾牌的北燕士兵,霎時暴露在射程之內。
勢如破竹的弩箭再度射出,城牆之上很快倒下大片人馬。
看不清敵情,身邊的人卻一個個倒下,鮮血和著雨水彌漫在被土夯實的城牆之上,北燕士兵的心底,霎時湧起恐懼。
樓車上的小杜凝眸望去,身著黑甲的北燕陣型已經鬆動,他立即調整方向,對著鬆動的部分一頓猛射。
很快的,防守嚴密的城牆被弩箭撕\裂一條口子,北燕人像是瘋了,混亂擁擠著,全然沒了先前那整齊的防禦陣型。
小杜把弩機交給身側的同伴,敲響手中的鑼鈸,給下方的白明微發信號。
一般情況而言,鳴金代表收兵。
而北燕人也以為,東陵的兵馬撤了,一時不明所以。
唯有白明微這方知曉,這是他們剛約定的,可以進攻的信號。
白明微抖動韁繩,飲嵐霎時如一道白色的閃電奔馳而出,她提著手中的寶劍,迅速逼近城牆。
她身後是一萬前鋒。
借著大雨的掩護,上萬大軍越來越近,直到有人陸續登上雲梯,才被城牆之上的北燕士兵看清。
他們倉促反抗,然而已經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