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來想去,最後又開始擔心一天到晚見不著人的風輕塵。
果然,任氏聽到這個答案後,立即就道:“不是東陵人,卻背井離鄉來到你身邊,這份感情難能可貴。”
“也正是因為他並非東陵人,所以難免會牽掛遙遠的家裡,你也不要太擔心了,興許家中有事,這才無暇其他。”
家中有事,才是大事。
聽聞任氏這麼說,白明微雖然未放下心來,但她也不再多言,因為這事難以解釋,也不方便言明。
她順勢轉移話題:“二嫂,你不介意他的異國人身份?”
任氏笑了笑:“我隻盼著你幸福,至於能給你幸福的人是誰,都不重要。”
“興許不止是我這麼認為,包括七弟在內,所有人都這麼想。若是能讓你依靠的人是風軍師,我們放心。”
“因為我們實在無法想象,除了風軍師以外,還有誰能這般體貼你,愛護你。”
白明微聞言,讚同了任氏的話:“是的,如果我一定要成親生子,除了他,我確實想不到還能是誰。”
其實白明微也才不到十六歲。
這個年歲的少女,不管有多成熟,也免不了方慕少艾的心思。
與任氏談及心裡話,在任氏麵前吐露心意,她心底自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裹了層蜂蜜一樣,厚重許多。
也甜蜜許多。
不過她習慣克製情緒,她的聲音依舊冷靜而從容,這種異樣到底沒在任氏麵前表露出來。
任氏告訴她:“說到這裡,我就想起你二哥。大姑娘,你知道嗎?他離去後,我初時傷心欲絕,但現在卻不那麼難過了。”
“我就像與他剛成親那會兒,隻要一想到他,我心底就踏實、溫暖,就好像他從未離去那般。”
“其實我在家裡,不算受寵,我對娘家也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縱使你二哥去了,我也不會離開白家的,我要為你二哥守節一輩子。”
“等到我百年之後,會笑著去見他,然後對他說‘久等了’,我堅信他一定在等著我,因為他與我說過,下輩子也還要遇到我。”
白明微不自覺露出笑意:“二嫂,二哥這輩子,一定沒有後悔遇到你。”
任氏含笑,麵上儘是甜蜜:“所以,人這一輩子,遇到個知冷知熱的人不容易,一定要懂得珍惜。”
“以往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你身上,縱使我們覺得風軍師不錯,也不好多說,但如今戰事已了,是時候為你自己考慮了。”
白明微與任氏依偎在一起:“二嫂,我一直沒有姐姐,但有你真好。”
任氏笑而不語。
白明微開口:“再同我講講你與二哥之間的事。”
說起白璋,任氏可有太多話要說了。
她如數家珍一般,向白明微說起他們夫妻二人曾經的點點滴滴。
他們沒有那麼轟轟烈烈,但卻如涓涓細流淌過生命,發生過的每一件小事,都是那麼的溫馨。
說到最後,任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夜裡還是有些涼,白明微替她蓋好被子。
聽二嫂說了這麼多,她也開始向往這樣的生活了。
睡過去前,想起那眼覆白綢風華絕世的男子,她默默念了一句:“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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