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與白瑜對視一眼,露出清清淺淺的笑意。
她捧著裝有二嫂遺物的盒子靜靜地候在任府門外,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瑜自然陪在妹妹身側。
他們都清楚今日上門的目的,要是因為這點為難便知難而返,那麼二嫂什麼時候才能等來親人的一炷香?
而任府這口氣也總得讓他們出了,否則二嫂的事情,將會成為兩家人永遠釋懷不了的痛。
這份痛與利益立場不同。
時事變換,立場也會跟著改變。
任家今日明哲保身選擇與白府撇清乾係,那麼日後也有可能因為利益與白府再有交集。
但隻要這份痛還存在一日,兩家人就永遠無法真正和解。
誰知道這份痛又會影響到多少人?亦或是多少代人?
所以他們不會就這麼轉身離開。
而這一等,兄妹便在任府門口站足了整個上午。
夏日的天熱氣蒸騰,門前沒有遮陽的地方,兄妹二人曬得滿頭大汗,皮膚通紅。
然而誰也沒有抱怨一句。
任夫人聽說兩人依舊未曾離去,沒有半分動容,仍將兄妹二人拒之門外。
這時任氏的兄長任長霖聽到仆人在嚼舌根,知曉白明微兄妹就在門外等著,他丟下手中的筆,抄了一根棍子就衝出院門。
“大公子,你做什麼?”
“快攔住大公子!”
小廝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丫鬟滿院子亂竄,著急忙慌的去告訴任夫人。
然而此時,任長霖已拖著棍子來到大門處:“開門!”
門仆嚇了一跳,但又不敢違抗,隻好把門打開。
任長霖氣勢洶洶,雙目猩紅,腳剛跨出門,便是一聲憤怒的暴喝:“誰是白明微?!”
任氏嫁給白璋的時候,白明微還在道觀中未歸來。
再者一介閨閣女子,自然不會與外男有交流。
所以任長霖是不識得白明微的。
見到這樣的架勢,白瑜霎時又把白明微護在身後:“長霖兄,你冷靜點!”
任長霖沒有理會白瑜,揚起手中的棍子,狠狠的甩向白明微:“你個掃把星!我要打死你,為我那可憐的妹妹報仇!”
白瑜下意識回身將白明微摟在懷裡,用身體擋住那落下來的棍子。
千鈞一發之際,白明微抬手便將棍子握住。
“哢嚓”一聲,棍子在白明微的手中變得粉碎。
任長霖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自然是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