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為母親,她很快便又堅強起來。
隻要還有需要她守護的人,她就不會這樣倒下。
於是她咬著牙,竭力壓抑內心的恐懼,讓自己儘量鎮定。
白明微道:“就在剛才不久。”
白晨霜又問:“策榮在哪?”
白明微道:“申思閣。”
白晨霜一個箭步地衝出去,卻被白明微拉住:“小姑,等等。”
白晨霜含淚回眸,啞聲問她:“我怎麼等得了?”
白明微開口,仿佛喉嚨裡塞了沙子,發出來的聲音又沙又澀。
但她依舊很平靜:“策榮被嚇昏厥,大夫說情況不大好。”
“什……什麼?”白晨霜力竭般向後退了一步,像是霎時被抽乾了力氣。
緊接著,那悲變成了憤。
她怒不可遏,眼白很快有紅血絲遍布:“這混賬!他竟然……他竟然又害我孩子,我殺了他!”
說罷,她便要往外麵衝出去。
白明微連忙拉住她:“殺了趙襄也無濟於事,小姑,你先冷靜下來,策榮需要你。”
白晨霜咬牙切齒,雙目噙滿淚花。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攥住白明微的袖子,聲音帶著些許哀求:“大姑娘,你來找我,不隻是通知策榮出事那麼簡單,對嗎?”
白明微把手覆上去,握住那隻因憤怒和恐懼而兀自顫個不停的手。
感受到那隻手所散發出的無助,她握得更緊了:“小姑,你聽我說。”
白晨霜猛然抹去臉上的淚水,一遍遍重複著:“我聽著,我在聽著。”
白明微開口,聲音格外有力度:“策榮之所以昏厥,是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趙襄一定和他說了什麼他無法接受的話。”
“心病還得心藥醫,策榮這是心病。要想讓策榮好起來,就得先解決他的心病。”
自聽到策榮受傷,白晨霜徹底沒有主意。
她若是個有主意的人,也不至於挨了這麼多年的打,處境沒有任何變化,反而讓那趙襄變本加厲。
對於白明微的信賴,讓她把白明微視為希望。
她不停點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好,我聽著,你說,我都聽你的。”
白明微說:“小姑,趙襄的毒,毒害的不僅是策榮,還有你。策榮之所以怕趙襄,是因為他積年累月地看到母親受傷害。”
“趙襄對你的傷害,成為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想保護你,但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欺負,最後甚至失去孩子。”
“他的心病,便是對母親的處境無能為力;他的心願,便是能讓母親不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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