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白明微一眼,隨後收回目光。
她道:“耽擱了大家這麼久的時間,委實有些浪費了,本來本宮還想和大家閒談幾句,但時間不允許,本宮也就不耽誤你們了。”
“還請諸位安心品茶,儘情歡樂,一定不要拘謹。”說完,長公主起身離開。
眾人連忙起身送行:“恭送殿下。”
長公主走後,適才那種緊繃的氣氛也就煙消雲散。
眾人放鬆了心情,與身邊的人低聲交談。
侍女端來茶水與糕點,供大家品嘗。
貴婦們一邊品茶,一邊吃著茶點,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斜陽拉下幾抹,晾在水榭之中,為波光粼粼的湖麵增添了幾分美麗的色彩。
眾人迎著斜陽,慢慢地享受茶水點心。
這時,人群中響起白琇瑩的聲音:“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又沒怎麼你,你為何一邊瞪著我,一邊哭?”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真是沒意思,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總想著害人麼?”
說完,白琇瑩起身,一甩袖子離開了座位。
那秦桑蔓聞言,哭得更凶了。
然而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搭理她。
眾人都是有眼色的,她前腳剛得罪長公主,誰後腳理會她,不是存心跟長公主過意不去麼?
所以,秦桑蔓今日注定被冷眼以待,被孤立。
誰都不想沾到她身上的腥味。
這時,有位貴婦人含笑與沈氏搭話:“這便是白府六姑娘吧?倒是挺有個性的,為人直爽不做作。”
說一個人直爽,得看是誰說的。
有人嘴巴上說人直爽,實則暗指這個人不懂進退,蠻橫無理。
沈氏打量了一眼對方。
當然,隻是這一眼,還不足以清楚貴婦人的言下之意。
究竟是真誇,還是含沙射影。
為了不失禮於人,沈氏笑著回應:“當時白家婦孺請征時,六姑娘是隨著北上的。”
“柔弱的姑娘家,尚值豆蔻年華,要是性子不剛烈直爽一些,怕是在北疆那種地方生存不下去。”
這時,有人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當即就插嘴:“六姑娘這麼小的姑娘家,跟著長姐北上,不知手中的寶刀,可曾飲過敵人的血?”
又有人搭話:“殺人呀……如此毛骨悚然的場景,我聽著就害怕,六姑娘還這麼小,想必沒有殺過人。”
沈氏笑意未變,不緊不慢地說:“六姑娘的父仇,是她親手報的。”
此時,又有人說:“女兒家還是在後院繡花彈琴的好,殺人這種事,委實太可怕了,誰敢娶這樣凶悍的姑娘。”
沈氏笑容更為燦爛:“我也在想,究竟是怎樣有膽色的男兒,才敢娶我們家曾在北疆殺敵衛國的小六。”
一句話,兩個意思。
不敢娶六姑娘的人,是沒有膽色的男兒。
而六姑娘殺人,是為了保家衛國。
大家可彆忘記了!
如此,那貴婦也就適可而止,沒有再說下去。
眾人又問了沈氏許多問題,沈氏一一作答。
進退有度,不咄咄逼人,也不給彆人討到便宜。
一時之間,眾多貴婦都領教到她的長袖善舞與八麵玲瓏。
大家也就都明白了,當時白府那種情況,竟然還沒有倒下,原來是有這麼厲害的一位掌家夫人撐著。
俞皎覺得和一群貴婦說話有些悶,她走到白明微身邊:“明微,我們出去逛逛吧,有很多好玩的活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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