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刺客人數不少,所以始終還在糾纏,沒能立即解決。
這時,白明微問酒僧:“我母親她,是個怎樣的人?自從她離去後,沒有人願意和我提起她。”
“而唯一願意與我提起她的,隻有一直護著我,疼惜我的七哥;可偏偏她走時,七哥也還小,記不得太多事情。”
酒僧沉默了許久,直到一雙眼睛落滿滄桑與悲涼。
他說:“你在套貧僧的話。”
白明微道:“風輕塵與我說過,流霞酒是相思酒,他從流霞酒之中嘗出了相思甜蜜而苦澀,痛苦而纏綿,欲斷而不舍的味道。”
“而我們早已查出,今朝醉的第一批流霞酒,被送到我母親的麵前,我母親是第一個喝到流霞酒的人。”
“要麼,我的母親是前輩的知音,能嘗出那釀在酒裡的滋味;要麼,我母親是前輩的舊友,知曉前輩相思斷腸的過往。”
酒僧笑了,笑得有些悲涼:“不相思的人,怎能嘗得出相思的滋味?被偏愛的人,如何懂得付出那人的艱辛?”
白明微笑道:“就算我沒有親眼所見,我娘親與我父親之間的感情,卻是如今都為人津津樂道的佳話。”
“我的娘親自然是不相思且被偏愛的那個,如此說來,我的娘親不是前輩的知音,而是前輩的故舊。”
“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好,所以才能讓前輩願意幫我與風輕塵精進武功,願意把秘方和今朝醉都奉上。”
酒僧沒有言語,權當是默認。
白明微又問:“我的娘親,她是個怎樣的人呢?是端莊賢淑,還是溫柔大方?是古靈精怪,還是善解人意?亦或是有些小驕縱,但並不過分?”
酒僧道:“時間太久,貧僧忘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與你一般,有著一顆炙\熱而磊落的心。”
白明微還想說什麼,酒僧已經起身,高大的身軀仿佛被什麼壓垮一樣,變得些許悲涼:“前塵往事,都過去了,貧僧不想再提。”
“你問這麼多,無非是想知曉,貧僧為何願意把今朝醉給你,是念及你母親的情分,還是另有緣由。”
“既然你如此好奇,怕是得到了今朝醉,你也不會安心。那麼貧僧與你說一說也無妨。
頓了頓,酒僧繼續道:
“貧僧這些年醉心釀酒,又整日把自己泡在酒裡,身體早就不行了。貧僧這一走,怕是今朝醉會落入一些宵小的手裡。”
“與其讓他們糟踐了今朝醉,倒不如給你也罷;一則你是故人之女,二則你是這東陵手握兵權的鎮北大將軍。”
“最重要的是,你與白相一樣,有著一顆對天下蒼生的悲憫之心;要是把今朝醉交給你,你一定會拚命守住,這能造福一方百姓的東西。”
說完,酒僧看向白明微:“今朝醉是貧僧的心血,貧僧不想作踐了它,就是這麼簡單。”
被戳中心思,白明微也並未露出尷尬。
仔細聽完酒僧的話後,她撐著虛弱的身子起身。
她拱手行禮,鄭重應下:“明微一定不會辜負前輩所托,定護住這今朝醉,如同現在護住白府一般。”
酒僧開口:“不信你,也就不會把你引到這裡了。隻是在我生命走向終結之前,我還有一心願未了。”
白明微問:“晚輩可能幫到前輩?”
酒僧打量了白明微一眼:“自然是能幫到的。”
白明微又問:“前輩但說無妨。”
酒僧凝望著白明微的麵頰,緩緩開口:“貧僧要你,穿上嫁衣,做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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