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白明微笑了笑,說了這麼一句。
可看到風輕塵那般鄭重的模樣,她斂住嘴邊漫不經心的笑意,變得無比嚴肅。
她說:“我也會好好活著,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遺恨,若是拚儘全力,最後還是先走一步,那你一定要記住,我們都儘力了。”
風輕塵默然許久,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但最後他笑了,聲線低沉而溫柔:“不會的,彆胡說。”
又歇了一會兒,白明微總算恢複一些力氣。
她說:“我們換衣裳吧,讓你陪我做這種事,真是為難你了。”
風輕塵道:“你可能不知,我有多喜歡。”
白明微笑了笑,走進屋裡,先撿起那一身鳳冠霞帔,一件件換上。
風輕塵就守在屋外。
儘管他眼睛看不見,但門還是被他闔上了。
他從來都不會,以他眼睛不便為由,做出任何失禮之事。
屋裡的白明微,很快就換好了衣裳。
剛把衣裳穿上時,她當即就察覺出不對勁。
這嫁衣並不像是多年前準備的,因為嫁衣的衣料,正是去年才於玉京城出現的疊雲錦。
剛出現那會兒,隻賣給達官貴族家裡。
直到今年,才被一些裁縫店當成鎮店之寶賣。
也就是說,就算酒僧財大氣粗,也沒辦法在去年輕易買到這衣裳。
嫁衣很可能是今年才新買的。
衣裳上還帶著裁縫店用來存衣的香薰,如此說來,怕是這幾天才被酒僧買下。
她先前還以為,這身衣裳是酒僧為自己和那名求而不得的女子所準備。
已經備下多年,卻等不到穿它的人。
而酒僧看到她與風輕塵,覺得他們二人與酒僧過往很像,所以酒僧才會令讓他們穿上喜服,好彌補一下內心的缺憾。
但現在看來,卻不是如此。
這酒僧,究竟想做什麼?
“換好了麼?”
外邊,傳來風輕塵的聲音。
白明微拖著灌鉛似的步伐,走到門後。
她倚著門,輕聲細語地與風輕塵說話:“我覺得不對勁,這衣裳是新備下的。”
外頭,傳來風輕塵的聲音:“新備下的?”
白明微頷首:“若未能和他心愛的女子結為秦晉之好是他的抱恨終身的遺憾。”
“那麼這嫁衣,也應當是多年前備下且未能用上的,怎會是剛買的呢?”
“總不能是因為與我們產生交集,他就萌生了想要看一眼與他的情況很相似的兩人成親的模樣,以彌補遺憾的想法。”
風輕塵道:“的確說不通,他的遺恨是求而不得,他覺得我像他,但要是與他情況十分相似的我能與你成親。”“
“本該讓我求而不得的你,穿上了他當年未能送出去的嫁衣,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兩人終成眷屬,才能算得上彌補缺憾。”
“若這喜服不是當年他為那名女子備下的,那麼也就失去了彌補遺憾的意義。”
白明微默了默,眼前一亮:“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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