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女們各有所長,如黃小姐,她在儀態上比較出挑;呂小姐則撫了一手好琴。
韋貴妃見捏不動四嬸,索性來個更直接的。
一番話,說得尤為嚴重。
“瞧你都教出個什麼東西!粗鄙不堪也就罷了,竟是尊卑都不分,依本宮看,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這做母親的沒用!”
待眾人露出驚詫之色時,她不卑不亢地開了口:“娘娘,臣女可不敢用借口蒙騙娘娘。”
韋貴妃望著白琇瑩,似笑非笑:“六姑娘,不管你會什麼,都不應該藏私。推推脫脫,滿嘴借口,委實掃興。”
“所以還望夫人你有自知之明,要教導女兒不要肖想些有的沒的,雲和泥不可能相容,金玉更不能配破銅爛鐵!”
所以她不得不放棄這種迂回的方式,選擇單刀直入。
白琇瑩聞言,舉起她的雙手,示意眾人看。
她本想先利用這些貴女們,讓白琇瑩自慚形穢,然後再當眾狠狠地羞辱白琇瑩一番,說白琇瑩不配為堯兒良配。
於是,她借著動怒的由頭,準備給白琇瑩一點顏色看看。
但見她恭恭敬敬地向韋貴妃磕了個頭,緩聲開口:“臣婦不知小女如何惹惱了娘娘,還請娘娘明示。”
“本宮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叫堯兒把外祖家的傳家寶遞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眾連忙跪下:“娘娘息怒。”
所以她故意請了京城裡小有名氣的才女們一同來參加這茶會。
“今日一見,本宮委實失望,你白家六姑娘放在這錦繡堆裡,連陪襯的綠葉都算不上。”
按理來說,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白琇瑩理應誠惶誠恐地請罪,隨後當眾獻藝,方才為撫平貴妃娘娘怒火的上策。
“但這不起眼的丫頭,竟然哄得堯兒暈頭轉向,可見手段十分了得。”
這於一名未議親的少女而言,傷害何其大?
毫不掩飾的鄙夷,大張旗鼓的嘲諷。
然而韋貴妃卻露出一抹笑意,她忽然砸了手中的杯子。
四嬸想要開口,白琇瑩卻按住了母親的手。
這番話,可謂是十分嚴重了。
然而她卻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白府詩禮傳家,總不能白家的姑娘,這點最基本的技藝都沒有吧?”
“堯兒少不更事,容易受奸人蒙蔽,然而本宮的眼睛,可是雪亮著呢,究竟是明珠還是爛石頭,本宮一眼就知曉。”
在眾的人見韋貴妃發這麼大的火,頓時嚇得麵色青白,噤若寒蟬。
這樣一雙手,如何能撫出動聽的琴音?
適才開口的那位妃子訕訕,隨即又不甘心地問:“那麼跳舞呢?作詩呢?”
還有的則在女紅方麵有著極深的造詣。
其餘的小姐們,有的擅長作畫,有的寫了一手好字。
單薄潔白的掌心,也變得厚厚的,那是拿慣了劍,因此變得粗糙不堪的手,早已失去嬌生慣養的痕跡。
然而白琇瑩卻十分鎮定。
雖然她的手已經攥緊,但麵上卻沒有任何羞憤之色。
她開口,清朗利落的聲音,響徹整個禦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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